“打死他!”

“打斷他的腿!”

“揍他!”

“該死的小偷!”

貝克蘭德的東區,總是環繞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氛圍,鬥毆、搶劫,甚至當街殺人,總不是那麼新鮮。

斯諾穿著一身牛仔褲配格子衫的打扮,本應該是非常平常的工人階級裝束,卻在他那張帥臉的襯托下,顯得彷彿是從時尚雜誌封面走出來的男模一樣引人注意。

這種人出現在東區,一般會在半個小時內失蹤,也許在一兩個月後,能夠在某位大貴族的地下室,又或者老牌歡樂街的特殊房間中,找到他的身影。

不過此時,那些窮的連親媽都恨不得賣掉的傢伙,卻沒有一個人生出動手的念頭,這並非是因為他頭上的鴨舌帽遮掩了相貌,也不是東區的黑幫已經全部破產,而是他們壓根就察覺不到斯諾的異常。

雖然還不知道這個【誰都覺得自己看得穿】能力的真實名稱,但它卻擁有者近似於心理學隱身的能力,雖然不能讓自己的存在感徹底消除,但是卻可以給所有看到自己的人植入“這只是個路人”的念頭。

如此一來,別說是長著一張帥臉,哪怕他穿的跟個替身使者似的,也不會有人覺得有絲毫的奇怪。

它就如同一隻幽靈,遊走在貝克蘭德東區的街頭,尋找著合適的目標。

很快,他看到了一個青年,一個如野狗般的青年,他的右手無力的耷拉著,看青腫的小臂,應該是傷了有些時日了,他的骨架不小,身上也有些肌肉線條的痕跡,但面板沒什麼光澤,臉頰也有些乾枯,應該並不是從小吃不起飯的型別,而是近期才開始捱餓的那種,他的身上有幾處明顯的傷疤,不過看起來有些舊,和手臂應該不是同時期造成的。

“就是他了。”斯諾上前幾步,直到將距離拉近到五米左右,才忽然開口道:“你很餓?”

青年沒有理他,憤憤的踢了一腳垃圾堆,然後繼續朝著下一個巷口走去,很顯然,他並沒有找到什麼能吃的東西。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這裡可是東區,能吃的東西,就算是富裕到有剩菜亂扔的家庭,那些殘羹冷炙也早就被那些熟手撈走了,像這種新來的,恐怕連哪裡有這樣的“富戶”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找得到食物?

“如果我說,我願意請你吃飯吃到飽呢?”

斯諾沒有繼續拉近距離,只是用很稀鬆平常的語氣說道,男子扭過頭,用一種野狗一般警惕的眼神看著斯諾,皺眉道:

“你想要什麼?”

“只是很好奇你的來歷。”斯諾攤攤手,指了指街角的一家很是普通的咖啡廳。

雖然這麼叫,但進去的人很少是為了喝咖啡的,至於為什麼不叫飯店?

大約是魯恩人僅存的矜持吧?

“咕咚……”青年看著咖啡廳,明白了斯諾的意思,雖然他很懷疑這個男人的目的,但是考慮到自己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終究還是隻能對自己的虛弱的身體做出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