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男子如同發了癔病,一面死咬著人不放,一面問娘。

那血從他撕咬的地方沁出,他大口大口的咽入自己肚腹裡面。

“啊,救命啊,救命!”被抓咬住的人受到疼痛的刺激,瘋狂的拍打這抱抓住他的男人,二人當即滾做一團。

路過的群眾見此情景,不由嚇了一跳,有人在逃跑之餘,心生不忍,停下腳步想將這撕咬的二人分開。

卻見那咬人的男子用力甩頭,隨著被咬的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咬叫,頰邊一塊肉硬生生的被撕咬了下來。

那人捧著臉頰,血流不止,痛得不住發抖,蹬著腿後退迭聲大喊:

“瘋子!瘋子!”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柳氏前一刻還在憤怒的罵著那裝腔作勢的孫神醫,下一刻就聽到馬匹突然發瘋,帶著車輛衝撞而來,人群踩踏撞擠,很快將她與曹嬤嬤分了開去。

危急關頭,她被慌亂的人群推夾著走,剛一停下,就聽到了身旁的嘈雜爭吵聲。

“娘——”

街對面的馬車之上,姚守寧的目光落到了遠處柳氏的身上。

曹嬤嬤被擠開了,兩名衙差也離她約四五米的距離,想要保護她,卻又有心無力。

在她身旁的不遠處,正是那兩個不知為何抱到了一起撕咬的男人。

姚守寧的心跳加速,急喊了一聲:

“小心!”

興許是母女心有靈犀。

縱然是這樣的環境之中,柳氏也神奇無比的捕捉到了女兒的聲音。

‘幸虧守寧沒來。’她的腦海中,湧出這樣一個念頭。

同時本能的聽從女兒的提醒,抓著裙襬就往馬車的方向跑去。

她看不到自己的身後,那個發瘋的男人不知從何處摸了把鐮刀,正提著往她追趕而來。

這一幕,卻正好落到了遠處的姚守寧等人眼裡面。

“啊!”

冬葵一見此景,嚇得失聲高呼。

坐在趕車位上的鄭士目眥欲裂,恨不能有分身之術,即刻便能趕到柳氏的面前,將這當街行兇的男人攔下來。

三人之中,偏偏是姚守寧最為鎮定。

照理來說,柳氏有難,她應該最為關切,可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神秘的預感,眼前的情況雖說驚險,可柳氏卻會得遇貴人,有驚無險,絕處逢生。

這種念頭全無根據來由,但卻像是天經地義,她已經‘窺探’到了之後的結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