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一落,擁被坐起。

這一聲喝斥之下,姚守寧耳中只聽到一聲尖厲不甘的嘯叫,幻境剎時破了。

睡意悉數褪去,思維像是撥開遮蔽的雲霧,一下清醒了許多。

“怎麼了?”睡在外屋的冬葵聽到聲響,迷迷糊糊的起身:

“小姐可是做惡夢了?”

姚守寧小口喘氣,想起先前的一幕,不知為何,心有餘悸。

屋裡沒有點燈,黑漆漆的,透過窗戶可以看出外頭天色青濛濛的,還沒有天亮呢。

敲門聲、女子的身影盡數消失,只能聽到冬葵‘悉悉索索’要下床的聲音。

“原來是做夢啊……”

姚守寧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由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

頭上是細密的汗水,將衣服、頭髮都浸溼了,粘在自己的身體上,有些不適。

被窩裡因為汗多而顯得有些潮冷,令她不由抖了兩下,拉了被子將自己裹得更緊。

“幾時了?”

被這夢一嚇,姚守寧也沒了睡意,不由問了一聲。

冬葵很快掌了燈,屏風後出現了光亮,驅散了滿屋的陰冷。

她披了一件外套進來,還打了個呵欠:

“時間還早呢。”

這丫頭的臉上還殘留著睡意,眼睛都睜不大開的樣子:

“小姐怎麼起這麼早?”

“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她性格灑脫,凡事不往心裡去,冬葵侍候她多年,從未見過她夜半驚醒的時候。

當即不由有些好奇,問了一句:

“夢到了什麼?”

“我夢到……”

姚守寧欲言又止。

她想起夢中先前的情景,再見冬葵掌燈進來都覺得後背生寒,不由搓了搓雙臂的雞皮疙瘩,意圖將這種詭異感壓下去。

好端端的,她怎麼會夢到這種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