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陸執想起了自己試圖破壞溫景隨的形象,而姚守寧對他十分信任。

想到這裡,陸執的心中一下涼了半截。

她很相信溫景隨。

上次自己說他兩句,還惹惱了她。

更何況溫、姚兩家確實曾有過口頭之約,溫景隨恐怕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口出狂言。

陸執察覺不妙,連忙話鋒一轉:

“——若是姚太太知道他如此孟浪,肯定要打他出門!”

“……”

羅子文看他氣得咬緊了牙關,不知如何答話。

“這種卑鄙小人,表面裝的正人君子一般,背地裡說這種虎狼之詞——”陸執越想越是不安:

“不行,我要去和守寧說,讓她小心防範。”

他說完,轉身要折回姚家。

羅子文一聽傻了眼,連忙要去攔他:

“世子你先消消氣。”

“我有什麼好氣的?”陸執一聽他這樣說,聲音提高了些:

“我根本沒有生氣。”

“是是是。”羅子文連忙點頭,嘴裡卻勸道:

“世子確實沒有生氣,只是擔憂守寧小姐受人欺騙。”

“不過——”羅子文先是順著他說了一句,接著才道:

“守寧小姐才剛回家,恐怕正是疲累之時,你無端回頭,又提起溫公子,無憑無據的,恐怕她不會相信。”

他這一句對陸執的殺傷力不亞於溫景隨的‘意中人’三個字。

“是了!”陸執身體一震,“她相信他。”

說著說著,心中一股委屈感湧了上來。

與姚守寧相識以來的回憶湧上心頭,二人早就熟悉,妖怪都聯手殺過,可她對自己不假辭色,處處頂嘴。

提起溫景隨時,卻一口一個‘溫大哥’……

她對別人唯唯喏喏,對自己重拳出擊……

“……”

陸執怔呆當場,又想起先前分離之時,她一句多餘的交待都沒有,便只知‘催自己離開’,頓時氣從中來。

“世子——”

“世子。”

段長涯與羅子文兩人見他久久不說話,都不由喚了他一聲。

只見他手持斗笠,怔愣出神,任由雨水淋他頭臉,眼中露出悲忿之色。

段長涯迷惑不解:

“世子如果喜歡守寧小姐,你就和她說啊。”

“喜歡?”

先前還沉浸於悲憤之中的陸執一聽這話,便如被蜂蟄了一般,頓時縱身一躍,向後彈開丈來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