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送了我什麼?”她先是把玩著那袋子,袋子上繡了字樣:長命無憂。

那字顯然是姚婉寧自己寫了後繡上去的,姚守寧以指腹摸了摸,隱約覺得這字跡十分熟悉,似是在哪裡看到過。

姐妹兩人朝夕相處十多年,縱然姚婉寧以往病弱,讀書寫字的時候不多,但她的筆跡,姚守寧自然也是認得的。

只是奇怪的是,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字十分熟悉。

“到底在哪裡看過?”她摸了摸那袋子,皺眉沉思。

“怎麼了?”

姚婉寧見她許久不說話,不由輕輕拍了她手一下。

姚守寧一下驚醒,回過神來:

“沒什麼。”她猶豫著,說出心中的感受:

“就是覺得這個字,好像什麼時候看到過。”

她這樣一說,頓時就將姚婉寧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的筆跡,你還不認得了?”

其實除開兩人是姐妹,彼此十分熟悉、親近這一點來說,姚婉寧的字也並不難認。

她的字寫得一般,因病了多年,柳氏哪裡捨得她勞心勞力,寫字的時間不多,字還沒姚守寧寫得好看。

再加上她手腕力量不足,勉強誇獎,也只稱得上端正小巧罷了。

“看看裡面裝的東西,喜歡麼?”

她這樣一說,姚守寧就只好暫時按捺下心中的疑惑,乖巧點頭,解開了絲帶,見到裡面裝了一把木梳。

那梳子僅有巴掌長,上面也刻了‘長命無憂’的字樣,從字跡看來,也是出自姚婉寧之手。

“半個月前,我讓清元出去找人幫我定做的。”

她看著妹妹取出梳子,拿在掌中把玩,笑眯眯的道:

“你出嫁之時,會梳頭綰髮,到時……”

姚婉寧這話一說出口,姚守寧莫名就覺得心中有不詳的預感,將她餘下的話打斷,漫不經心道:

“我出嫁還不知道是幾年之後了,還早著呢。”

這話一說完,姚婉寧一下怔住:

“是還早,到時定親梳頭,也是一樣的。”

“定親也沒影。”姚守寧想起兩日前陸執所說的話,隨口就道:

“世子不允許我定親。”

她說者無心,但這話聽進姚婉寧耳中,卻令她抿了抿唇,露出一個笑容。

可惜姚守寧還未開竅,正偏頭研究著梳子上刻的字,若有所思,彷彿完全沒將心思放到‘世子不允許她定親’這事兒上頭。

她又套了兩句話,姚守寧對她並沒有防備,便將前兩日的事都說給她聽,姚婉寧便心中有數了。

“算了,今日你生辰,家裡事多,反正你也不想看熱鬧,不如我們出門上街,玩耍一番好了。”

姚婉寧覺得陸執與姚守寧之間的相處倒是有趣。

這兩人之間近來相處很多,世子少年心性,興許還沒察覺異樣,姚守寧更是懵懂純真,估計還拿‘喜歡世子’當藉口糊弄柳氏。

可從她話中聽來,世子既然不允許她定親,還特地強調不允許她和溫景隨定親,顯然已經生出懵懂好感。

她抿唇而笑,也不捅破這層窗戶紙,準備坐壁上觀瞧這場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