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寧點了點頭。

姚婉寧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當時還以為她真的因為世子救母的舉動而開了竅,如今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緣故。

“據娘所說,那字畫是外祖父以多年修為所寫成,她出嫁之時,外祖父殷切交待她,務必掛於屋中……”

姚守寧說到這裡,頓了頓,去看姐姐:

“姐姐,你說外祖父是不是有意如此吩咐?”

字畫有神異之功,又能鎮壓妖邪,使邪物無法入侵,是不是柳並舟早窺探天機,所以才有此舉動?

柳氏成婚之後,生一子兩女,長子、么女倒也罷了,次女出生之時,便有先天之疾。

以往姚守寧從來沒有懷疑過姐姐的疾病,可此次見姐姐受妖邪烙印,又牽扯上‘河神’一事,才開始讓姚守寧感覺姚婉寧的病恐怕不是先天之疾這麼簡單的。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病並非先天之疾,而是受妖邪作祟呢?”姚守寧大膽猜測。

若姚婉寧的病並非孃胎裡帶來,而是受禍於妖患,那麼許多問題便能說得通了。

“妖邪作祟?”

姚婉寧神色一怔,喃喃重複了一句:

“你是說,我從出生之時,就被妖邪盯上了?”

姚守寧點了點頭。

這些事情聽來匪夷所思,但如今她身中妖邪烙印,又覺得這樣離奇的事件並非完全不可能。

“那姓孫的‘神醫’我總覺得是衝著你來的。”

西城案件裡,附身於張樵身體內的妖邪之氣化為兩股,一股衝世子陸執下手,而另一股則像是衝著姚婉寧來的。

從孫神醫先行騙給姚婉寧治病,催使柳氏受騙後上當,繼而再生邪火砸醫鋪——再到巧遇蘇妙真,她與蘇慶春下獄,使柳氏與孫神醫重逢,再受他蠱惑。

事情環環相扣,彷彿早就佈下的一個局。

“否則什麼藥如此神奇,令你一喝便疾病全消?”姚守寧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我總覺得像是先給你下‘毒’,再借機給你解藥的同時,種下妖邪的烙印罷了。”

結合近來發生的事,她有這樣的猜想倒也說得通,不過姚婉寧又疑惑道:

“但不可能啊。”她納悶不解:

“我們只是普通人家,爹如今不過六品兵馬司指揮使。”

而在二十多年前,柳氏與姚翝相識之初,他不過南昭一地位低下的軍中小旗,又怎麼會使得妖邪關注,並繼而在柳氏生育女兒之時,及時給她的女兒動手腳?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她提出疑問。

其實姚婉寧若不提出這樣的疑問,姚守寧興許還不敢十分確定,偏偏她這樣一說之後,姚守寧倒想起一件事來了。

“姐姐,我聽娘說過……”

這是柳氏的秘密,她原本答應了母親不能外傳的。

但事關姚婉寧身體的原因,哪怕是柳氏知道她說了,應該也不會怪她的。

“她說外祖父當年提過一句讖言,就是有一道神秘的力量,會在他的後代血脈之中覺醒。”

她略去了柳氏與姚翝當年婚事的始末,反而提起了這重要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