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有原因的,”她說完,有些難過,低垂下頭:

“我只是太著急了,所以才會那樣跟娘說話的。”

姚翝聽到這裡,知道女兒心結已經解開,心中一顆大石落地的同時,又不由正色道:

“什麼原因?跟爹說說?”

她吸了吸鼻子,又以衣袖擦了擦眼睛:

“爹,我懷疑姐姐吃的藥是有問題的,應該是那位被抓進刑獄司中的孫神醫開的。”

姚翝沒有著急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稍後我會去查的。”

他想起之前姚守寧突然跟他提到西城那樁案子中,看到了詭異的景象,當時他擔憂姚守寧年少無知,禍從口出,因此將她喝止住。

此時聽她又提起這姓孫的‘神醫’,不由也覺得疑點重重。

姚婉寧的病是舊疾,已經多年了,看了無數的大夫,吃了不少的藥,一直都只是慢慢的養著。

照理來說,因為大女兒的病,柳氏自己都要無師自通,幾乎能當半個藥膳大師了。

這十來年裡,神都城的大小大夫她都去看過,什麼時候出了個這樣厲害的大夫,能一味藥下去,便使姚婉寧藥到病除了?

可是姚婉寧病好也是事實,姚翝先前看過她,膚色紅潤,除了那顆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痣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姚翝心中閃過許多念頭,卻並不願疾言厲色逼問女兒,反倒循循善誘:

“你為何會覺得你姐姐吃的藥有問題?是那顆痣有古怪嗎?”

“嗯!”

姚守寧說到這事兒,將自己與柳氏之間的小摩擦又拋到了腦後:

“姐姐的那顆痣,我覺得像是一種,”她偏了下腦袋,似是在想要如何解釋自己內心的感受。

但不需要她細思,只是僅想到姚婉寧額間的那顆痣,她就自然而然的道:

“……一種烙印。”

是的,她覺得那顆痣的存在,像是某種古老的‘烙印’,柳氏不知幹了什麼,促使了這件事的發生。

“烙印?”

姚翝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愣了一下,卻見女兒十分嚴肅的點頭:

“我覺得是妖邪的手段。”

她說完,深怕姚翝不相信,又補了一句:

“爹,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妖邪的!”

她想到昨夜的惡夢,夢裡所喊的‘河神’,越發擔憂:

“我懷疑這個下了烙印的妖邪,是與白陵江有關的!”

這些秘密藏於她的心裡,幾乎要將她壓垮了,此時終於脫口而出。

若她僅說妖邪便也罷了,可她還提到了白陵江,便由不得姚翝不上心了。

憑藉多年掌控兵馬司辦案的經驗,令他敏銳的意識到姚守寧說這話並不是在撒謊。

妖邪之說雖說詭異,但對女兒的信任以及對案件的超常直覺,讓他又接著往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