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查到那三人身上了。”

鬧事那日,

不少人都曾見過三人長相,

案件越鬧越大,官府尋派了人手找到當日圍觀群眾,

畫了畫像,以大錢尋賞,找到三人只是遲早的。

姚翝雖說市井、衙門都交遊廣闊,

極重義氣,可重刑之下,

那三人未必招架得住,遲早會將他招出來的。

一旦姚翝被招出來,

自然也就捲進這樁案件中,牢獄之災便避免不了了。

柳氏縱然強勢,

但聽聞這話,卻難得露出軟弱之態,眼圈泛紅,沉默了半晌之後,有些後悔道:

“都怪我。”

若不是她性格霸道、強硬,當日咽不下那口氣,非要去砸孫神醫的招牌,也不至於使姚翝為了順從她,而想出這樣的損招,繼而惹出這樣的禍端了。

姚守寧的眼睛也慢慢溼潤了,逐漸蓄積了水意,抽抽噎噎的喚了一聲:

“爹……”

“好了好了,這是幹什麼?”

姚翝說這些話的原因,可不是為了將妻女惹哭的。

他之所以提起這岔,是因為知道事情兜不住了,自己遲早會有此一劫,所以提前跟家人說一聲,免得他們惶恐。

“我恃權妄為,本來就有錯,這一趟牢獄之行也不算冤枉。”

他這話說完,卻見柳氏的情緒依舊低落,連忙又故作油嘴滑舌:

“你不是說,妙真、慶春二人在刑獄司你不放心嗎?這下我一進去,對他們近距離照顧,你不應該歡喜才對嗎?”

柳氏本來滿腔後悔,卻聽他這樣一說,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他一下:

“一天到晚沒個正經的。”

雖說是嗔怪的話,可姚翝輕鬆的態度還是感染了她,

讓她緊繃的心微微一鬆。

姚翝見她笑了,

也跟著露出笑容,幽默的道:“不瞞你們說,這個時候卸職下獄,我倒是躲輕閒了。”

“怎麼說?”

姚若筠問了一句,便見他正色道:

“昨夜風暴雨大,摧毀了不少房舍,死了些人,白陵江也漲了很大一截,若再漲下去,往年修建的河堤恐怕防不住。”

最重要的:

“城中出現了流言,說是國之將亡,必有亂象。”先前半個月的大雨就已經令流言紛紛了,如今又接連三夜大雨,甚至一晚比一晚大。

天災之下,朝廷怕百姓出現暴動,勒令五城兵馬司近來要嚴加防護。

這兩個月來流言不斷,已經引起朝中上下關注。

劉大這樁案件涉及了將軍府,陸執的身份特殊,是皇帝的外甥,自然案子是要嚴辦的。

但城中流言卻又涉及神啟帝皇位的穩固,自然更是需要下頭的人跑腿了。

“這幾年朝廷裁撤晌銀,兵馬司本來人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