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升,就是大宋堂堂正正的武臣承信郎了,軍職是軍虞侯,是名正言順的軍官,全軍的中流砥柱。

想升上去要麼有紮紮實實的軍功,要麼考過《左氏春秋》和《武經七書》。

關閆對《左氏春秋》是滾瓜爛熟,但年輕氣盛的他把精力都用在了練習武藝大刀上,對《武經七書》學的並不多。

他就指望著在這裡多殺幾個金軍從白身升到承信郎呢,如今金軍一退,他怎麼能不著急?

王德卻是火氣爆炸,中氣十足的罵道:“這幫金人崽子,鬼精鬼精的!你不用跳腳了,他們馬上就要攻山了。你打頭陣,給我殺殺這些金狗的銳氣!”

關閆非但沒有畏懼,反而聞戰而喜,倒提大刀,回道:“太尉且寬心!我手中這柄金紋大刀,必教所有人金狗有來無回。”

一切果如王德所料,金軍並沒有莽撞的南下去進攻威勝軍,主力退出河谷,在寬廣地帶紮營後,立即派出一支軍隊登山攻營。這是宋軍最不願看到的局面。意味著兩軍即將在這裡血肉消耗。

首輪攻山的金軍只有一千人,倒不是金軍不想派出更多的人,而是山路坎坷,根本展不開陣型。金人鐵騎叢集衝鋒的完全無法發揮,再多的人在山下也是活靶子。

而宋軍跟西夏打了幾十年的山地戰,橫山戰場數十萬宋軍死傷的代價,早把山地戰的精髓摸透。

關閆帶著自己部下二十餘人堵到了勉強通行的一條山路上,周圍是怪石嶙峋,別說站在上面打仗了,能手腳並用在上面站穩就十分不易。

金軍見守路的宋軍只有二十多人,而且階梯站立,陣型並不厚實,皆興奮的不已。領軍的千戶大吼道:“衝過去,以我等重灌鐵鎧,撞也能撞開宋軍的陣型。”

無數金軍興奮的大吼,可隨即吼聲中就夾雜著淒厲的慘叫聲。是將士不小心腳底打滑,從山間滾落。

一名士兵連人帶甲近三百斤,從險峻的山脊滾落,其衝擊力之強,完全不亞於鐵騎衝陣,擋在其路徑上的其餘金兵哪敢阻攔?躲避不及的紛紛被撞落山間,倉促躲避的也有大量將士身形不穩,接連摔倒。

金軍驚魂未定之時,山上宋軍一聲鼓響,大量箭矢從天而降,居高臨下射殺仰面的金軍。

第一波進攻,金軍連關閆的面都沒能照見,就死傷慘重,全軍崩潰。

關閆焦急的喊道:“射慢點,射慢點,省點箭矢,留幾個人給我殺!”

一旁計程車兵笑著說道:“關都頭,你是沒見到山上存了多少捆箭。朝廷的富庶遠超你想象,那些箭矢堆也能堆死無數金軍。我覺得都頭如果著急殺敵立功,與其想著箭下留人,還不如想怎麼殺下山。”

想到那堆積如山的箭矢,關閆也只能抱著大刀眼巴巴的坐下了。

沒有朝廷如山如海的物資支援,宋軍哪敢豪情壯志的離開城池,就卡在金軍進兵的咽喉要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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