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悍勇猛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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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革出身於功勳世家,身軀雄偉,足足高達六尺(宋代一尺31.68厘米,也就是一米九)。
但見到趙桓,這位高大雄偉,頂天立地的武臣,卻十分謹小慎微,見面即贊兩拜,奏曰:“聖躬萬福。”
一瞬間,趙桓心中有種莫名的心酸感,說道:“朕安,上前。”
吳革復又跪拜叩謝,額頭磕地的聲音咚咚作響。
趙桓只感覺有團火在燃燒,一直以來的壓抑,長期對大宋朝的種種不滿全部爆發,喝斥道:“別拜了。我大宋武臣的氣節,都在這一次次磕頭中流失殆盡了!所以軍隊一觸即潰,聞聲即潰,甚至遙遙見到金軍,未觸即潰!”
難怪面對晚清的屈辱與落後,嚴復感慨說:“中國所以成為今日現象者,為惡為善,姑不復論,而為宋人所造就,什八九可斷言也。”
歷史學家賀昌群也說道:“自近古以來,中國之文弱性,大抵皆淵源於宋。”
面對大宋官家突然爆發的怒火,吳革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趙桓語氣堅定,說道:“國難當頭,正需軍人振奮意氣,盡忠報義。守城期間,軍人甲冑在身,所有禮儀從簡,如在營中,只行軍禮。武臣主動跪地者,有失氣節,卑辱王師,以軍法立斬!”
一旁的內侍都知等大驚失色,若文官叩拜,武臣行軍禮,自中唐以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武臣氣焰,豈不是要再一次囂張起來?有人向前一步,想開口諫言。
趙桓冰冷的眼神掃視過對方,問道:“你們有異議?”真當自己是泥人捏的?自己做個決定,就有人要反對?
守城期間軍人甲冑在身,不用下跪這麼小的事情,自己若是也決斷不了,這個皇帝就別當了。
所有打算進諫的人瞬間頭皮發麻,腳步僵在了半空中。如今的官家可是鐵血強硬,殺伐果決。眾人想了想,覺得自己恐怕是擔負不起匡正社稷,不計死生的重任,還是把這艱鉅任務交給臺諫吧。
大殿內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趙桓這才看向吳革,說道:“起身吧。”
吳革嘗試著挺直胸膛,餘光掃視過殿內,驀然發現,自己竟然鶴立雞群,往日裡需要仰視的人,如今全比自己矮了不止一頭。在這一瞬間,吳革感覺自己陰霾多年的內心似乎有道莫名的亮光一閃而過。
寂靜中傳來的聲音,打破了吳革的胡思亂想,“朕已經將卿任命為了皇城司都指揮使,全權負責皇城司事宜。詔書尚在三省之間走公文,但時間緊迫,卿可以先行去整備皇城司。”
吳革立即鄭重的回道:“官家對臣之信重,臣便是萬死亦不敢辜負。”
“很好。卿執掌皇城司,首要之事便是守衛太上安全,必不使任何心懷不軌之人行刺太上!”
隨後趙桓盯著吳革雙眼,緩緩說道:“將朕剛才所言重複一遍。”
吳革抬起頭,直面官家審視,語氣肅殺,說道:“臣執掌皇城司,必嚴密守衛太上,不準任何人接近太上。”
趙桓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這個“不準任何人”一詞用的就很靈性。
靖康之難時,北宋奇葩的表現也跟宋徽宗脫不了關係。宋徽宗、宋欽宗一直在互相勾心鬥角,爭奪權力。金軍都已經攻破開封四壁了,宋欽宗不想著如何去抵抗金軍,卻第一時間將太上皇宋徽宗接入延福宮軟禁。
更甚至,金軍的威脅就在頭頂,宋徽宗設宴宴請宋欽宗,宋欽宗還要擔憂會不會被下毒。
論宮鬥、論權柄,趙桓可能不如宋徽宗,但既然解決不了麻煩,那就從根源上解決製造麻煩的人。
反正宋徽宗已經被趙桓前身成功軟禁在了延福宮,只要派心腹徹底守住宮門,不準任何人出入,那宋徽宗的一切陰謀手段都可以被物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