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下,大宋藩國軍民則無不感懷大宋官家聖德。正是聖天子在位,所以他們有了一份太平歲月。

這種形勢下,番邦小國無不迫切希望上表納貢。

而已經臣服的小國,則死死抱緊大宋的大腿。

和平歲月裡,這些小國國王,藩國貴族,自己都不待在國都裡,而是紛紛跑到了東京,享受起榮華富貴。

就是死也要死在大宋疆土上。

治國?不存在的!哪個權臣敢篡位?他篡位了得不到大宋認可,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而趙桓現在就面臨一個這方面的麻煩,來自吳哥王朝的騷擾。

從對泰西那場廷議過去已經半年,如今正是夏日明媚,滿庭繁花的時節。

趙桓閒情愜意的在宮內觀賞著一樹絢爛,唐琬走近稟報道:“官家,吳哥王朝的王子闍耶又在宮外請求覲見。”

趙桓嘆了口氣,問道:“他怎麼又來了?他這是本月第幾次了?真要朕下令,禁止他進宮覲見?”

唐琬笑著說道:“權力迷人眼啊,他現在能抱緊官家大腿,自然是不遺餘力。”

“那卿覺得朕要不要見一見他?”

唐琬想了想說道:“以我朝強盛,其實藩國態度不足為道。但他現在這麼熱烈,我覺得還是見一見吧。秦穆公送晉文公歸國,晉文公可是許諾重禮。”

趙桓說道:“可是晉文公渡過黃河就翻臉不認舊賬了。”

唐琬笑著說道:“以我朝昌盛,闍耶斷然不敢違約。”

“那行,讓他進來吧。他要這次還不能與朕談妥,朕就下詔令,強制將其遣返歸國。”

有了皇帝的允許,闍耶一路小碎步快速進入宮中。

一見到趙桓,他就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去,行跪拜大禮。恭敬虔誠的說道:“臣拜見官家,聖躬萬福!”

一口流利的雅言,配以他身上大宋的服飾,跪在地上的他,如果不明詳情的人,都會以為他是東京的哪位富商、員外,完全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位外邦王子。

趙桓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回覆,一直把他晾在了原地。

一旁的教坊司樂姬已經彈完三曲,闍耶身上早已汗出如漿。

但是沒有天子的命令,所有人都不敢妄動。

趙桓直到享用完了身前的貢品水果,才不徐不緩的對闍耶說道:“起身吧,你這個月覲見的倒是勤快啊。”

闍耶扶著膝蓋站了起來,聞言身子一個踉蹌,一旁的內侍扶了他一把,他才站穩,立即回道:“微臣一直未能見到官家天顏,甚是想念,夜裡輾轉反側,寤寐思服。便如花草之渴望雨露,所以心情激動下,才連番求見。”

真實肉麻啊。

不過這種肉麻的話,任何一個皇帝都見的多了。

大臣們上奏的札子裡面,比男女情話還要油膩的話一大堆。

總之都是撒潑打滾的表達一個意思,想念陛下成疾,請求進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