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軍將西遼的軍隊都徵召了起來,集中管理。

依託堅城,宋軍背後無憂,可以全力作戰,可謂是勝券在握。

可一旦走出堅城,到野外對敵,最令張憲擔憂的就是宋軍會重蹈大唐在怛羅斯之戰的覆轍,軍中胡騎叛亂,從背後夾擊宋軍。

畢竟腳下這片土地,都是黑汗國跟西遼國的。

作為被征服者,即將滅國,誰也無法保證他們的忠誠。

在任何時候進攻戰都是極其具有風險的一件事情。

大唐對外戰事勝率不高就是因為他們打的多是進攻戰,滅國戰,不可控因素太多。

所以張憲凝重的說道:“前唐之敗,我朝不可不引以為鑑啊。”

王伯龍信心十足,環視了一週,眼前都是大宋的嫡系軍官們,所以他也就直言不諱:“前唐在怛羅斯戰敗完全因為葛邏祿人叛變。可即便葛邏祿人叛變,也是在兩軍交戰後的第三天。”

“以我軍如今戰力,在平原對戰中不用半日就能擊垮大食聯軍。就算契丹人有異心,甚至都來不及叛變就大局已定。”

這一點張憲倒不懷疑,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大勢,所謂的宵小陰謀,只能被滾滾洪流碾碎。

張憲思考了片刻,說道:“果斷進軍,野戰一戰擊潰大食聯軍,在戰略上有利於我朝在這裡確定軍事威懾,便於長治久安。”

“一群夷狄胡虜,戰而勝之不難。難點在於有效穩固統治這片土地。”

所以在萬眾矚目中,張憲深吸了一口氣,鄭重有力的說道:“我決定進軍康居故地!畢其功於一役,全殲抗拒王命者!”

這一戰在大宋將士眼中,本來就極具正義性與使命感。

中原天子下令討伐一個蠻夷,結果對方非但不自縛營門,負荊請罪。

反而聯合大量國家組成聯軍,妄言要消滅王師。

這種事,怎麼看都是高傲的諸夏子民所無法接受的。

在一個因為你言辭不敬都能作為藉口,出兵滅國的國家中。清教徒的這種行為在中原將士看來無疑是大不敬的重罪。

所以張憲軍令下達,所有將士立即高呼:“代天罰罪,蕩平胡塵!”

“代天罰罪,蕩平胡塵!”

“代天罰罪,蕩平胡塵!”

硃紅色的宋軍如長龍一般向西開赴,出了黑汗國就代表著宋軍已經跨越了蔥嶺。

蔥嶺這母庸置疑是諸夏的驕傲,兩漢極盛時東並朝鮮、南包越南、西逾蔥嶺、北達蒙古。

任何中原王朝強盛之時,都會將蔥嶺全納於掌控之中。

直到清末,大清陷入王朝末年的低谷沉淪期,這裡才被割讓出去。

天朝立國之後,這裡被收回了一部分。

但直到趙桓穿越前,這裡的邊疆也都是虛線,意味著這裡的土地歸屬問題,並未得到解決。

達則自古以來,這是無可爭議的事情。

大宋步入盛世,自然要沿著諸夏四千年所有戰略英傑一致的路線走下去,全復蔥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