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巴爾誤以為趙桓是來追究自己一個藩國王子,失儀與普通百姓大打出手,嚇得雙腿戰戰,幾乎不能自持。

腓特烈擔憂自己這位好兄弟被處罰,主動開口問道:“陛下,您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趙桓澹笑著說道:“有皇城司在,這座城市對朕幾乎沒有什麼秘密。”

所以趙桓看向乾巴爾,笑著說道:“不用那麼緊張,朕以為青年意氣,打一架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還是在蹴鞠場上,本來就要發洩年輕人多餘的精力。有分寸別受重傷就好。”

乾巴爾連忙恭敬地不斷點頭,回道:“官家明鑑。”

既然不是為了乾巴爾來的,腓特烈立即想到了官家剛才推門而入時傳來的聲音。

他關切地問道:“陛下,我們施瓦本公爵一系出現什麼變故了嗎?”

趙桓坐在椅子上看向他,從容說道:“是的。法國國王路易七世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德意志國王康拉德三世在羅馬教廷釋出了演講,組建了第二次十字軍東征。號稱要奪回聖城,驅逐赤潮對基督文明地威脅。”

“康德拉三世?”腓特烈和芭莎同時一驚,這就是施瓦本系當今的皇帝。

腓特烈滿頭大汗,連忙解釋道:“陛下,請務必相信我們家族的誠意,我是真心想與大宋聯盟,甚至永為大宋藩籬。這組建十字軍東征……或許有什麼難以說明的變故。”

這生死關頭,芭莎也連忙說道:“陛下,我可以給我哥哥作證,我們絕對是真心實意要與大宋聯盟,不是探子,請千萬不要拿我們的腦袋祭旗。”

蘇黛掩嘴而笑,說道:“你還敢主動提這一點?你知不知道,朝廷御史已經上奏,要派人進太學抓你們了?”

芭莎嚇得跌坐在椅子上,抹著眼淚、鼻涕,嗚嗚大哭:“嗚嗚~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殺我們?我們走之前,還整個家族同心,要與大宋結為盟友。甚至想讓我嫁給大宋皇帝。”

“可是你們皇帝高高在上,好像坐在九重天上。眼光自始至終都不曾低下,多看一眼我們這種凡世裡的塵埃。”

“我們什麼都沒做,就被判了死刑。嗚嗚~我們……我好慘啊!”

趙桓無奈的看了一眼蘇黛,說道:“你嚇她一個小姑娘幹什麼?怎麼感覺你當了這個太學教授,心態是越來越頑皮了,被學生傳染了?”

蘇黛笑著說道:“我哪知道她會嚇哭啊。好了,別哭了,官家已經把御史的請求駁回。不然你們哪有機會坐在這裡跟天子當面交談?”

芭莎眼淚頓時止住,腓特烈也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請陛下千萬不要動怒,家族或許是有什麼意外考量。”

趙桓澹笑著說道:“無妨,對於這種事,朕看得很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是因利反覆,今日和明日分。能夠堅定執行一個外交政策的,無不是眼光卓著的政治家、外交家。”

而這種人往往都是一個國家的核心人物,必定能夠留名青史,比如蜀漢丞相諸葛亮,鐵血宰相俾斯麥。

但除了這些人傑,絕大部分人都無法堅定目標,狡詐反覆,並無遠謀。

以大宋最流行的說三分為例,呂布跟袁術簡直是其中佼佼者,雙方時戰時合,為了一點小利就能大打出手,又能因為一點壓迫共同對敵。短短几年間,雙方把盟友、死敵、背叛、捅刀、然後再結盟、見死不救、互相拉後腿等一切角色都互經歷了一遍。

趙桓對腓特烈說道:“康德拉三世在教廷的稱呼從德意志國王變成了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大概是因為這一點,他才下定決心,認為教廷的支援對施瓦本而言比大宋支援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