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隻羊?”

“多少隻羊?”

“多少隻羊?”

屋內三個人皆是震驚不已的望向這位一向憨厚老實的同窗。

虧自己等人還一直以為他並不富裕,兩年來從不讓他請客吃飯。

近三萬只羊,按大宋皇宮在太上時期最奢靡的時候每天需要三百隻羊,他一家的羊就足夠皇宮連續不斷的吃上三年。

原來真正的狗大戶在這裡啊!

腓特烈立即說道:“請,必須你請!我要吃黃金烤全羊,黃金獅子頭,黃金鱈魚片,皇家冰燕窩,皇家鮑仔蠱。”

芭莎白了她一眼,制止道:“吃那麼多黃金,你也不怕撐死。這是他家的錢,又不是他的錢。他肯定還有許多兄弟姐妹等著繼承酋長之位呢。”

巴圖魯摸了摸後腦勺:“什麼酋長之位?”

芭莎理所當然的問道:“你家不是草原上的酋長?”

“這個……我爹爹沒告訴我這個秘密。據我觀察,他應該沒偷偷揹著我跟我娘隱藏了那麼大一個部落。更不敢揹著我娘有其他私生子。我家就我一根獨苗。”

腓特烈更加震驚了,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家就只是大宋的一戶普通編戶?”

“你……你們……不怕被搶嗎?”

乾巴爾也是震驚不已的望著自己這位相處了兩年的同窗,雖然這個事實極具衝擊性,可他無比確信巴圖魯所說的一定是事實,因為這位同窗身上充滿了普通百姓的質樸勤勞,絕對不是那種衙內紈絝可以裝出來的。

巴圖魯好奇的問道:“被誰搶?”

乾巴爾脫口而出:“被達官顯貴啊。這要是在印地,一戶百姓家中有這麼多財產,一定會被貴族巧取豪奪。”

巴圖魯則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說道:“官老爺們金貴著呢,才看不上這點財富。讓他們為了幾隻羊就丟掉官位?他們才沒這麼傻咧。”

因為一戶百姓而導致官員丟掉官位,可能嗎?

乾巴爾跟腓特烈對視一眼,這事在他們倆國家內別說可不可能了,這就是荒謬至極的事情。貴族享有領地內的一切特權,初夜權都保留著,打死一名平民、農奴都不叫事,更別說僅僅是巧取豪奪了。

可他倆又無比確定,這事在中原一定會發生。

哪怕是宰相之子,王侯貴胄,在街上強搶民女,都會被論罪處死。

貪汙腐敗,一旦被證實了,丟官去職,是絕對不容動搖的底線,重者甚至可能被直接處死。

更甚至,如果發生了瘟疫,那簡直是官員的災難。

一大批相關官員都得免職下臺,可能出現瘟疫死了三千人,被擼掉的官員、胥吏牽連三千人的情況。

而在當下,他們倆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有官員真的貪婪侵吞一名普通百姓家財,這事情被捅出來,這名官員絕對會被監察御史清理。…

更確切的講,沒有哪個官員願意惹上這種名聲。侵吞一名小民的資產……這也太不入流了。哪怕是貪官都不願意跟這種人為伍。

任何官員傳出這種流言,基本上也就一輩子跟升遷絕緣了。

大宋就是這樣矛盾的一個社會,對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而言,普通官吏卑微的像是塵埃,哪怕能落在他們的鞋子上,隨著他們前進一段旅程,那都是底層一生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