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的問題只能靠發展來解決。

這是趙桓非常認可的一句至理名言。

發展是指在社會臨界現象中的轉型,比如,從農業社會轉型為工業社會、從欠發達國家轉型為發達國家等。

總之,是指從一種社會秩序向另一種社會秩序的轉型。

但不能因為轉型期間出現的一系列問題與苦難,就放棄發展,退回到以往落後的模樣。

倫敦從霧都孤兒,變成了後世整潔模樣,靠的是技術發展,而不是回到田園牧歌的中世紀莊園。

米帝從奴隸莊園主經濟進入現代社會,靠的是北方工業化發展和大機器生產,打贏了內戰,調整生產關係。

而大宋想解決如今對工人的壓迫,普通手段也只有這兩個,其一是改善技術,用大機器生產,節省人力,減少大豪商對普通工人的壓榨。

其二就是改善生產關係,使之更適應生產力的發展。讓豪商能夠招募到更多的優秀工人,提高生產效率。

而在這兩個常規手段之外,大宋還具有一項無與倫比的獨特優勢。

那就是可以用非常規手段來解決。用全世界無與倫比的資源和財富,來緩解中原內部的問題。

所以趙桓對張浚說道:“這些新面臨的問題都是歸根於惰性而已。工坊想要工匠,難道沒有崑崙奴嗎?百姓窮困,朝廷是收不上賦稅,做不了賑濟嗎?”

“我大宋是缺資源,還是缺財富?帝國幅員萬里,百姓應該都分配上二十畝良田,家家富庶。”

“工坊、莊園應該有大量價格低廉的奴隸。從而讓我朝百姓去讀書研究,發展技術。”

“這一切,朝廷如果不改,這些商人有多大動力去做?”

張浚恭敬地低下頭,右相已經被罷相了,他作為左相更不敢違逆天子地意志,只能統領百官朝天子所說地方向去整改。

天子地意志就代表了整個國家前進地方向。

張浚立即向趙桓稟報道:“稟官家,臣已經在彙集政事堂、刑部和大理寺重新制定律法。用以保證我朝百姓權益,允許百姓結社,與商會、工坊、官府談判。”

“律法範圍極廣,朝廷打算單獨設定一部《匠戶益定疏》,以全面整頓如今工商亂象。”

趙桓點了點頭,如果國家不立法,這些豪強劣紳會一直貪殘酷虐,血腥剝削所有工人。

用行政手段干預,是最快調整關係,緩和矛盾地方式。

隨後趙桓說道:“一切不能只有商業市場行為。朝廷亦必須有所作為。”

“黃老之術,無為而無所不為地道理,朕相信你們一群宰執大臣,不用朕去教你們。”

無為而無所不為,體現地是黃老家最極致地智慧。

既給市場提供了寬鬆地條件,又積極地干預引導,掌控整個國家地方向。

依靠極高地政治智慧,把握其中最合適地尺度。

一般人很難理解其中真諦,並操作得當。

但張浚可是大宋號稱半武侯的丞相。

作為大宋開國以來,以最年輕地年紀拜相的張浚,被當今天下譽為政治才幹堪比諸葛丞相的經邦濟世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