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短意長,敬扣祺安。”

如柳詩詩最後所言,書短意長。

她留下了很多情意,講的都是太平寧靜,心向陽光,自始至終沒有抱怨過一句。

那個曾經意難平的青樓女子,如今已經化解了所有的難平之意,只留下了陽光和煦,如沐春風。

趙桓甚至能想象到她坐在書生旁,素手託著臉頰,對人人如龍一臉神往的模樣。

趙桓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她地第二封信,迫切地想知道她是否過上了人人如龍地生活。

第二封信是柳詩詩寫給她在京城親友的,不過這個聰慧的女子顯然猜到了官家可能也會看這封信。

所以她沒有重提往事,而是詳細的向所有人描述了一下自己如今的生活。

江南物價不比京城,一切都更加便宜。她賣掉了大部分黃金首飾,加上攢下來的銀錢在杭州郊外順利的買了一間四屋的住宅。

當地一名開酒店的員外聽說她來自京城,用兩貫錢的高價,一再聘請她幫忙打理酒店。

這個薪酬,出了東京,的確算是了不得的聘金。能夠保證她在當地衣食無憂,甚至還能攢錢買下幾條輕柔絲裙。

除了生活,她感情也有了進展,不過看得出來,她字裡行間都有些自卑和猶豫。

追求她的是一名絲匠,主要為當地一戶大豪商提供生絲。

這可是在東南頂好的謀生手藝,每年能賺五十多貫錢。

大宋可沒有“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的窮困境地。

在海上絲綢之路興盛後,在東南收購生絲就是最昌盛的買賣。哪怕在明清施行海禁的情況下這一行當都常年興盛不衰。

這名絲匠對出身京城,嬌柔白皙,兩手不沾陽春水的柳詩詩可謂一見鍾情。

看得出,柳詩詩對這名勤勞、忠厚、本分的打工人也很有好感,只是礙於自己曾經的經歷,遲遲不敢接受對方的好意。

看完信,趙桓深深的鬆了口氣,臉上掛上了由心的笑意。

雖然對方已經離開了京城,但趙桓已經看到了對方比在京城更幸福的人生。

在大宋繁華的煙雨江南,過著平靜、寧和與世無爭的日子。

雖然有一點小糾結,但正是這點糾結更讓趙桓欣慰。

因為此時此刻,這位曾經意難平的青樓女子,憧憬的已經是清風明月、楊柳依依和草長鶯飛。

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再非當年困守在京城裡,瘦骨嶙峋,悲傷彷徨的情形。

趙桓終是一手將整個國家與天下無數百姓從那個萬丈懸崖邊緣拉回來了,並帶著所有人走向了大宋的盛世繁華。

隨後趙桓笑著將書信折了起來,交給了吳革,說道:“你去跟太學說一聲,朕明天在垂拱殿,聽他們跟朕彙報一下東京取水系統的事情。”

“這天下都等著在看墨家究竟能拿出什麼成果,把我朝盛世推上一個更高的臺階。”

“朕希望他們能給東京一個全新的面貌,給百姓一個震撼內心的認知。”

吳革立即領命,說道:“臣稍後會親自去跟太學司業傳達官家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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