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道:

“此事休要再提。”

“自來豈有被行兇者參與破案的?”

“這豈非壞了法度?”

“你也是法吏,何以能說出這種胡話?眼下只有我一人知曉,若是這番話落到外面,只怕張御史會吃不了兜著走,我勸張御史,戒驕戒躁,謹言慎行。”

張蒼臉色一白。

拱手道:

“多謝天網令直言。”

“張蒼一時心急口快說了胡話,還請天網令包涵。”

隨即,張蒼又道:“我下去再調查一下,看看還有那些是可疑之人,再去詢問一二,希望這次能問出一點東西。”

說完。

張蒼朝弋一拱手。

而後面帶愁色的離開了。

他這次前來,其實就是想遵循一下意見,他已經發現了,這起洩密案涉案之人極少,而且對方做事異常謹慎,甚至還偽造了不在場證據,而他們又是中途接手,並不是第一時間就調查此事,無形間錯過了不少證據,僅靠調查盤問已沒有辦法偵破了。

唯一的破局之法是秦落衡。

所以,他剛才是有意一時失語,就是想探探弋的態度口風。

只是弋顯然並沒有想過打擾秦落衡,這也讓張蒼心頭不由蒙上了一層陰影。

走在街巷中。

張蒼肥白的臉頰微微抖動著。

他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去問問秦落衡,不過現在弋不同意,他自然不能親自前去,但固跟秦落衡關係不錯,卻是可讓固去旁敲側擊一二。

只是......

張蒼心中也很明白。

一旦踏出這步,他恐就回不了頭了。

甚至只能倒向秦落衡了。

張蒼心事重重的朝御史府走去,眉宇間滿是愁色和無奈,他其實並不想摻和其中,尤其在事態不明晰之前,再則,他的心思並不在爭權奪勢,只是想借機施展才能,一旦站隊錯誤,他今後的仕途也就直接宣告結束了。

他不想承擔這個風險。

......

郭宅。

郭旦之妻李氏正為其更衣。

郭旦哼著小曲,神色十分輕鬆閒適。

看著一旁一臉春風得意的郭旦,李氏道:“良人,是有什麼喜事嗎?這麼高興?”

郭旦不悅道:“怎麼說話的?我一天就不能開心一下?”

李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在城中這幾個月,也聽到了那個訊息。”

“你那兄弟秦落衡是大秦公子。”

郭旦臉色微變,連忙噓聲,隨後低罵道:“你在這亂嚼什麼口舌,我大半年沒回來,你就給我弄這些么蛾子?!”

李氏臉色一紅,不滿道:“這又不是我說的,現在城中不少人都知道,你跟他是兄弟,他若真的貴為公子,你豈不也要飛黃騰達?不過,你都回來好一陣了,怎麼不見你去秦落衡那?你以往不是走的很勤嗎?”

郭旦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