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上一次說他,確實有些重了。”

“也罷。”

“朕這幾月忙於政務,已有數月沒見過他了,既然弋、夏無且等人都對其稱讚有加,那朕便去看看,他現在究竟有無變化,是不是真有弋所說的改過自新!”

正說著,嬴政想起了一件事,當即眉頭一皺。

他記得秦落衡已成婚了。

隨即。

嬴政眉宇舒展開來。

對於這起婚事,他並不在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眼下秦落衡身份未公佈,他的婚事自然由自己做主,其他人也很難摻和,加上當初那起命案,不收入房中,也確實不合適。

再則。

胡亥都成親了,秦落衡若還不成家,豈不讓天下人笑話?

不過,他准許秦落衡娶親,並不意味著,薄姝能成為秦落衡的正妻,秦落衡的正妻,必須要他點頭。

六國貴族的旁支,終究上不了檯面。

休息了一陣,嬴政起身,坐上馬車,回到了咸陽宮,繼續埋頭處理起了政事。

......

入夜。

秦落衡坐在書房,手持筆,在竹片上寫著什麼,寫了沒多久,他又用削刀把上面的文字削去了。

他在想大秦該怎麼走。

眼下北伐匈奴、南取百越的事已定下,這是始皇定下的戰略,沒有變更的可行性,他也找不到制止的理由。

匈奴必須要打。

百越只剩一口苟延殘喘之氣,大秦自然沒有放過的可能,而且開疆拓土,對於任何一位君王而言,都是莫大的功績,始皇顯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兩戰已然是必勝的。

他考慮的是如何減少大秦國力消耗。

一南一北兩項戰事,初看都是大勝,大秦都是已摧枯拉朽之勢,迅速的把匈奴百越擊潰,而且都是驅敵上千裡,但若是拉長時間線,大秦其實只能算是慘勝。

看似闢數千裡,匈奴勢懾,不敢南面而望。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匈奴就是這百足之蟲,只要大秦稍微不注意,匈奴便會死灰復燃,歷史上秦朝為了防範匈奴入侵,也為了今後更好北上,修建並連通了各地的長城。

為此徵用民力高達數百萬。

百越同樣不遑多讓。

秦朝為防止百越再次叛亂,讓任囂、趙佗繼續留守南海,還遷移五十萬戶填嶺南,一南一北的工事,對大秦的消耗太大了。

不然。

大秦不至於二世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