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試探性的動作。

雙方都清楚當下的局面,也知道再做遲疑會面對怎樣的場景,沒有任何人分神,張良很陳餘直接揮劍上前,跟秦落衡的長劍碰在了一起。

錚!

金鐵之聲交鳴,顯得格外剌耳。

張良跟陳餘的力氣並不算大,互相配合之下,也是讓秦落衡佔不到絲毫便宜,不過秦落衡並不尋求主動攻擊,只是在一味的閃躲,後退。

現在急的並不是他。

而是張良跟陳餘。

因為楊武已經帶人趕至。

張良和陳餘自然清楚眼下局勢,手中的力道又平添了幾分,動作也越發凌厲,甚至開始以命搏命,一心只想將秦落衡斬於劍下。

他們很清楚。

眼下就是斬殺秦落衡的最好機會,若是錯過這次,以後再想找到這麼好的襲殺良機,恐是難如登天。

錚錚!

陣陣交鳴聲傳出。

秦落衡在兩人攻勢下,不斷後退,不過有意閃躲之下,雖有些狼狽,但並沒有被刺中,也就在這時,楊武終於趕到了。

他持矛衝了進來。

只是一擊,藉助著長矛的長度優勢,便直接將張良懾退,與此同時,其餘士卒也快步衝了上來,將秦落衡嚴密的護在了身後,不再給張良陳餘兩人正面襲殺的機會。

見狀。

張良面色一沉。

事到如今,他也清楚。

已是事不可為。

“撤!”

張良喊了一聲,便急速朝身後退去,在退去時,還不忘用劍挑了下地面,當即空氣中也是塵土彌散,陳餘現學現用,也同樣挑地,而後兩人大步朝樹林跑去,因視野大幅下降,楊武雖有心追上去,但又唯恐再生意外,最終選擇持矛護在秦落衡周遭。

也就幾息時間。

飛揚的塵土就已悉數迴歸地上。

望著漸遠的身影,楊武忍不住罵道:“直娘賊,若是長弓在手,我非當場射殺兩人不可。”

隨即他看向秦落衡,急忙道:“尚書令,你沒事吧?”

秦落衡臉色已有些晦暗。

他輕輕拉開虛掩的長衫,緩緩露出衣襟中的皮甲,最初,只能看到皮甲染血,但傷勢看著並不算嚴重,然等到秦落衡將衣衫徹底拉上去,便見到皮甲已陷到了肉中,甚至已跟血肉凝在了一起。

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楊武不僅倒吸一口涼氣。

心中充斥著惱怒憤恨以及擔憂。

但同時也對秦落衡更加敬畏,身受如此重傷,不僅臉上沒顯露絲毫痛楚,還能持劍廝殺,更為甚者,沒有讓外人看出任何破綻。

這股意志屬實驚人。

秦落衡小聲道:“給我找個木板來。”

楊武點頭,連忙去找。

秦落衡這時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傷口,那被劍刺的地方,布料其實早就被血浸透,不過他在預料到情況不對時,便有意將衣衫劃破了一段,將真正的傷口用布料遮掩了,留給外界看到的只是邊緣一點染血的皮甲。

也正因為此,才唬住了張良等人,讓他們誤以為只是受了皮外傷。

但實際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