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其他儒生不同,子襄並不想待在魯縣了,而是想逃離魯縣,甚至是薛郡。

孔鮒面帶不解道:

“襄弟,你這是何意?”

“而今官府正在嚴查我等,但我們在魯縣根基極深,借宿其他人家中,很容易躲過追查,等到秦落衡一走,我們自可回去,你此時離開,稍有不慎,便可能為人發現,到時豈非是害了你自身?”

“就算你真心有不安,但又何必急於一時?”

子襄看著孔鮒,輕嘆道:“兄長,此次情況不一樣。”

“我們儒家在地方的確根基很深,甚至魯縣的官吏都會為我們通風報信,但你真認為秦落衡找不到人就會訕訕離開?”

“不可能的!!!”

孔鮒眉頭一皺,疑惑道:

“為何?”

“找不到人,自要離開,難道他還想在魯縣長久逗留不成?”

“再則,就算他有心長久逗留,但他的身份,你我兄弟二人是知曉的,就算他有心留下,但始皇又豈會讓他一直待在魯縣?”

“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還有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子襄深吸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說道:

“我已猜到知道六國貴族在算計什麼了。”

“他們在算計秦落衡!”

“如果我沒猜錯,六國貴族已知道了秦落衡的真實身份,他們這次是在以我儒家為餌,想趁秦落衡不備,將其直接誅殺於魯縣!”

“甚至......”

“六國貴族還有意借秦落衡之手,把我們孔門之人除掉。”

“而今的魯縣已成了一個巨大的生死漩渦,稍有不慎,便可能死於非命,我儒家在這三方之中,卻是最為脆弱的一方,無論最終情況如何,我儒家都將首當其衝。”

“兄長,你太小看這次事端了!”

聞言。

孔鮒臉色驚變。

他凝聲道:

“六國貴族知道了秦落衡的身份?”

“這怎麼可能?”

“這事當初在咸陽時都沒幾個人知道,他們是從何得知的?”

“而且我們跟六國貴族不是互為友盟嗎?他們為何要算計我們?這些年六國貴族可是在儒家身上付出了很多?”

孔鮒有些不敢置信。

子襄道:

“我雖不知六國貴族是怎麼知道的,但他們應該的確知道了,不然這次的事無法解釋。”

“我們跟六國貴族以往的確是友盟,但此一時非彼一時,他們以前跟我們合作,是因為互相都有利可圖,但我們孔門一直不願徹底依附,六國貴族又豈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