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衡就徑直離去了。

見到秦落衡堅毅的步伐,場中眾人不免有些唏噓。

楊端和道:

“諸位對秦公子所言有何感受?”

“在我看來,秦公子的志向恐不輸陛下,而且經過眼下這些事,他似乎又得到了不小的長進,視野也不再侷限於咸陽一地,而是真的開始放眼於天下。”

“此實乃大秦之福!”

甘羅蹙眉道:

“我對這位十公子不太瞭解,但這段時日觀其言,見其行,卻是隱隱感覺,他似有意在跟我們疏遠。”

“這是何原因?”

華寄之前一直默然不語。

此時卻主動道:

“非也。”

“秦公子眼下身份特殊,若是跟我們太過親近,難免不會遭至其他人非議,他跟我們疏遠,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秦公子為大孝之人,而今陛下大病初癒,天下政事繁重,他整日惦記陛下,哪還有心思跟人親近?我們不要給其太大壓力,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再則。”

“陛下這次能化險為夷,全都是因為十公子,等陛下真的開始主理朝政,又豈會不重用十公子?十公子身份的公佈,現在就看陛下的心思了,最遲也就數月之間了。”

“十公子謹慎一點並無大錯。”

其他人微微額首。

他們其實也沒有太多異議。

這段時間咸陽發生了很多事,讓人應接不暇,他們也是有些心力交瘁,又何況秦落衡呢?

眾人並未多談秦落衡。

事關帝王家事,他們也不敢多涉及。

甘羅問道:“方才十公子說百越可能會擾邊,你們認為百越真會進犯嗎?”

眾人面露嚴肅。

楊翁子面露憂色道:“桀駿此人心性如豺狼,他若是發現這次機會,一定不會放過的,不過嶺南的瘟疫爆發突然,朝廷也可謂是救治神速,他們不一定能反應的過來。”

“只要傳信及時,嶺南未必會出事。”

“但若是桀駿真率兵進犯呢?”甘羅凝聲道。

楊翁子臉色一沉。

嚴肅道:

“嶺南若沒有防備,恐會遭遇一場戰敗,但嶺南士卒眾多,倒不會損失慘重,只是現在風雨飄搖,若是嶺南戰敗的訊息傳出,未必不會引起地方發生動盪,如今朝廷兵力已有所不足,這也是我前面最擔心的事。”

“南海郡的郡尉是任囂,他在軍中多年,深諳軍伍之事,應不會犯這種錯誤,再則,他的副將是趙佗,趙佗此人生性謹慎,南海郡應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我現在擔心的是象郡。”

“象郡緊挨著百越諸族,若是一時不察,恐會出大事。”

楊端和殺氣騰騰道:

“嶺南這邊拖耗朝廷太多精力了,等這次冬天結束,我定奏請陛下發兵嶺南,將嶺南的百越部落徹底剷除,從此讓南疆徹底安定,也讓南疆計程車卒得以返家。”

“此外。”

“朝廷也能餘出兵力震懾地方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