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已經溼透,整個人猶如從水中浸泡過一般,但他現在的心思已經沒有在這些上面了。

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年頭。

秦落衡是嬴斯年,是大秦‘已逝’的十公子。

想到這。

他原本很多沒想清的事,一下都豁然開朗了,也全都明白了為何會這樣,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而且原因只有一個。

秦落衡是大秦的十公子。

弋站在臺階上,狼狽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整個人依舊有點驚魂未定,他其實在審理案情的時候,隱隱有所察覺,但並不敢確定,而今聽到陛下親口道出,也才最終確定下來。

他一時間想到了很多。

想到了華阜突然的上朝,也想到了華寄、甘羅等關中氏族突然被提拔回朝,這一件件事情,顯然都指向了一個人。

秦落衡!

陛下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秦落衡。

長公子扶蘇本就跟始皇政見不合,而其他公子又沒多少才具,原本朝堂上下都認為繼位者是長公子,但若是十公子回來,一切恐就有了變數。

也不能稱為是變數。

因為......

當年呼聲最高的儲君就是嬴斯年。

秦落衡如今的迴歸,只能說是重回正常,想到秦落衡在這一年之內做的事,弋不由心神搖曳。

忍不住道:“真是天佑大秦啊!”

隨即。

他不由反省起了自身。

以往對秦落衡是否有失禮,確定並無太大過失後,臉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同時也暗暗下了決定,回去後,定要派那些身手最優秀計程車卒護衛十公子。

在弋心神澎湃之時,華府卻尤其的安靜。

但那只是表象。

華府。

華阜、華寄、楊端和、羌瘣、甘羅、白逸等關中氏族齊聚一堂,眾人神色不一,甘羅、白逸等人,則是有些摸不清頭腦,而華阜、楊端和等人卻是神色振奮。

待人員來齊之後。

華阜開口道:“衛肆的事,諸位聽說了吧?”

眾人點點頭。

甘羅摸了摸下頷的鬍鬚,道:“自然聽聞了,衛肆死而復生,這件事朝中已經傳遍,眼下衛肆已被抓拿入獄,恐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判處死刑,上次他是被腰斬於市,這次恐會被直接車裂。”

“他也是死有餘辜!”

“當年救下他的那些人,這段日子恐會坐立不安了。”

“不過......”

“這跟我等有何關係?”

“我們出身關中氏族,衛肆親近的是楚系一脈,華阜兄,你今日把我們叫過來所為何事?”

其他人也看向了華阜,眼中充滿了疑色。

華阜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