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我終究是失算了。”

“始皇也對秦落衡太偏心了。”

“我之所以一心尋死,就是想讓官府去查,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把趙高逼到絕路,他也才敢為了活命,而做出噬主之事,但朝廷終究還是信守了承諾。”

韓談眼中越發不解。

他疑惑道:

“這跟秦落衡有什麼關係?”

“他不是個博士嗎?”

衛肆搖搖頭,費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深邃道:“博士?他若只是一個博士,我又豈會這麼處心積慮的去算計?”

“他是大秦皇子!”

韓談瞳孔猛的一縮,似乎沒想到這種情況。

衛肆冷笑道:

“你沒有聽錯。”

“他就是大秦的皇子。”

“而且非是始皇在外面的遺留子,他曾正兒八經的留名在宗室籍上,秦落衡便是當年已經死去的嬴斯年。”

“嬴斯年?”韓談一愣,隨即想起了起來,脫口而出道:“那個十公子?”

衛肆點了點頭。

說道:

“就是那個死而復生的十公子!”

“他沒有死。”

“他還活著,而且活的十分寫意,他比宮中的其他公子,都更有才也更有能力,若是不出意外,他將會成為大秦的二世皇帝。”

“二世皇帝?”韓談徹底驚住了。

眼下大秦連儲君都沒立,亞父竟直接說秦落衡將成為大秦二世皇帝,這跨度實在太大了。

大到他有些心驚。

衛肆冷笑道:

“你覺得我言過了?”

“但這其實是一件必然的事。”

“在秦落衡出現後,我便察覺到了不對,我一開始也以為,他會跟扶蘇分庭抗禮,但大半年下來,我終於意識到我失算了,無論是秦落衡還是嬴斯年,他們從一開始便勝過了扶蘇。”

“扶蘇沒機會的。”

“扶蘇太過寬仁,不懂馭下之術。”

“最主要的是扶蘇的心不夠狠,做事太過猶豫不定,在明知嬴斯年活著的情況下,還念及著那什麼兄弟手足之情,以至於眼睜睜的看著秦落衡做大,眼下兩人已攻守異也。”

“我這次之所以隻身冒險,同樣存了一個心思。”

“便是想讓扶蘇藉著這個由頭,去給始皇進諫,從而讓始皇意識到秦落衡的影響力之大,但扶蘇顯然沒有看出來,這樣一個目光短淺之徒,又如何會是秦落衡的對手?”

“現在朝堂上扶蘇還有優勢,但這個優勢是始皇給的,非是扶蘇自己拉攏來的,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點,他太天真了,這樣的人,何以能繼承皇帝之位?”

“但透過這次盛會,我意識到了一點。”

“必須要限制秦落衡!”

“他太強了。”

“他在這次盛會上的種種舉止,已不下於當年的始皇了。”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在座計程車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讓這些士人敢怒不敢言,就如同當年始皇借呂不韋和華陽太后之手,剷除了成蟜公子和嫪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