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襄一下頓住不語。

叔孫通眼中露出一抹疑色。

驚疑道:

“繼而什麼?”

“他獲得士人賞識有何用?”

叔孫通狐疑的看了子襄幾眼,揶揄道:“莫非子襄兄認為他真想當祭酒?且不說這次來了這麼多名士、大才之人,就他那點學問,恐怕連學宮中的學士都比不過,他敢生出此等野心?”

子襄笑了笑,順勢接過話。

淡淡道:

“或許他真有這個心思呢?”

“秦落衡一來博士學宮,便對我儒家大加指責,緊接著就開始大肆鼓吹其他學派改變,其野心所圖甚大。”

叔孫通不以為然道:“子襄兄言過了。”

子襄微闔著眼,轉過話題道:“這次盛會的標準很高,但也正因為此,世人對我等博士也不會太過苛責,前來的都是天下名士,我等稍遜一籌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這次評級只分甲乙兩等。”

“就算吾等評級為乙,但距甲級相差多少,誰又能知曉?難道有人敢拿吾等的作試文章,去詢問王老丞相?”

“自然沒人敢。”叔孫通搖頭。

子襄道:“是以,我等學識高低,全在吾等之口,吾等說距進入只有毫釐差距,誰敢反駁,誰又能質疑?”

叔孫通眼睛一亮。

點頭道:

“子襄兄所言甚是。”

“我等學問就算不能入,也只是差之毫釐,甚至吾等本就達到了入選標準,只不過因為百人的限制,所以才無奈被淘汰,這其實是非常正當合理的。”

“子襄兄足智!”

子襄跟叔孫通的說話聲並不大。

但陶舍一直盯著兩人動靜,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眼皮微微一耷,深深的看了子襄一眼,略有所察。

他若是沒猜錯。

子襄應知曉了秦落衡的真實身份。

不然。

不至於說話遮遮掩掩。

章豨就坐在陶捨身邊,自然也聽到了。

他以往沒有見過長公子,聽聞長公子到場了,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訝,只是聽到子襄後面所言,以及陶舍的一些神色變化,卻讓章豨不由心中起疑。

不知為何。

他感覺兩人都對秦落衡有不小的忌憚。

甚至是不敢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