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既然來了咸陽,就要遵守咸陽的規矩。”

“不準鬧事,也不準惹事!”

“若是惹出了禍事,休怪我翻臉無情,將你們二人趕出去。”

蕭何連忙道:“老丈放心,我等二人是來參與盛會的,並非是來與人結怨的,絕不會在城中惹事。”

舍人點點頭。

他將緊閉的屋門推開,說道:“這間客屋是我客舍最好的一間,現在就給你們住了。”

說完。

舍人便徑直離去了。

望著舍人遠去的身影,蕭何眼中露出一抹異色。

前面舍人一副盛氣凌人模樣,他還以為舍人對他們有不滿,沒曾想,舍人竟把客舍最好的客房給了自己,這讓他不由心神微動。

扶蘇笑道:

“老秦人事功。”

“雖然嘴上對士人輕視,但心中其實一直很敬重。”

兩人把行李拿進客房。

東西放好,扶蘇直接癱坐在地上,鼻息粗重的喘著氣,連日來,他們一直在趕路,來到咸陽後,為了找到落腳之地,更是拎著大包小包不斷穿梭街巷。

他也是被累得夠嗆。

見狀。

蕭何微微搖頭。

他本以為扶蘇到咸陽後會直接回宮,或者借宿在其他朝臣家,然而扶蘇卻是性格執拗,不願暴露自己偷回咸陽的事,一直提著包裹,跟著他找了一路客舍。

兩人稍作休息,起身去了大堂。

大堂內已有六七人,閒散的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眼下秋收剛過,這些人聊得最多的便是收成,蕭何和扶蘇就安靜的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不時喝一口舍人送來的熱湯。

聊著聊著。

幾人便聊到了近日城中發生的趣事。

“你們聽說昨天墨家吵架嗎?那齊墨跟楚墨吵得不可開交,都快要打起來了,這些士人看起來文縐縐的,罵起人來,那叫一個厲害,什麼損人的話都敢說,關鍵聽起來還像那麼回事。”

有人道:

“這算什麼?”

“前幾天楊朱一派跟墨家吵得才兇。”

“楊朱一派一直強調什麼‘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取一毫而損天下,亦不為也。’而墨家說什麼‘摩頂放踵,利天下而為之’,兩邊爭著爭著直接動手打起來了。”

“場面那叫一個壯觀。”

“還有儒家跟道家,名家跟縱橫家,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這些人來咸陽後,一天一小吵,幾天一大吵,吵得那叫一個兇,若非是官府禁止私鬥,保不齊每天都要幹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