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華御史這免官是為何?”

“小子不解?”

“華御史年歲相對而言並不大,又處理政務了一段時間,沒聽說過處理出現過紕漏,為何會被免官?”

華阜笑道:“我算不上是免官,其實算是主動辭官,其中緣由,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只是跟陛下做了一筆交易,用自己的官職,換長子跟華聿的晉升。”

“再則。”

“我年歲相對李斯等人的確不高,但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常年坐鎮中樞,沒有上過戰場,我早年是在沙場廝殺,身體或多或少有些暗疾,早點退下休養也是好事。”

“秦公子不要為我多心。”

聞言。

秦落衡也放心下來。

他還以為華阜是做了錯事,因而被朝廷免了官,但華阜既然說是主動辭官,那他自然不會有事。

他遲疑了一下。

又問道:

“小子斗膽。”

“昨日,我一個好友從吳縣送來一封書信,他說百越部族或有侵擾邊境的舉動,不知朝廷可有得知訊息,以便早日做出應對,以免讓百越部族得逞。”

華阜面色如常。

沉聲道:

“這事朝廷早已知曉。”

“上次征伐百越結束後,百越部族的擾邊一直沒有停歇過,時不時就有越人進入境內,燒殺劫掠,不過嶺南那邊環境很惡劣,越人也很狡詐,稍微不敵,便迅速逃竄入山林,因而是屢戰不休。”

“朝廷跟百越早已互為水火。”

“上一次征伐百越,大軍便擊殺了越人首領譯籲宋,只不過大軍對嶺南的地形並不熟悉,沒能做到乘勝追擊,加上那邊的天氣炎熱,道路不暢,糧草運送困難,致使數十萬士卒命隕嶺南。”

“不過。”

“休戰之後,朝廷已有了佈置,眼下靈渠已經修建,湘江和灕江兩河已經連通,大軍的糧草供應再無難處,百越部族若是膽敢大舉擾邊,定讓他悉數有去無回!”

說到百越。

華阜顯然帶著火氣。

秦自從伐楚一戰結束後,基本沒有遇到過太大阻力,結果在討伐一個小小的百越時,竟損失慘重,不僅死傷數十萬,更是折損了不少的將領。

這對大秦而言,完全不能接受。

以往百越臣服楚國,大秦滅了楚,百越自然當臣服大秦,結果百越不僅沒臣服,反倒一次次惹起禍端,滅楚後的八九年間,百越部族對南疆的騷擾就沒止歇過。

殺傷秦人近萬。

這還只是南疆黔首的傷亡。

若是加上南征的傷亡,兩者之間已有血海深仇。

秦落衡蹙眉。

他自然清楚秦與百越之間的血恨。

只是嶺南這邊遠沒有華阜說的那麼好打下,上次的確是因為百越部族截斷了大軍糧草,才導致攻伐失利,但百越士卒只有五六萬,大秦可是發動了五十萬大軍。

即便大多為運送糧草的輔軍。

但也是以多打少。

就這大秦還是鎩羽而歸。

把所有問題歸於糧草,這根本說不過去。

華阜到現在都還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