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逾令。”

嬴政嗯了一聲,漠然道:“無妨,多查查也好,讓朕也看看黃景修這一族是多麼的無法無天,又是多麼的肆無忌憚,十年,奸**子近百,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頓弱心神一凜,頭垂的更低了。

嬴政輕嘆道:

“還是朕對他們太心軟了!”

“以至他們都開始隨意踐踏律法,更是直接視大秦律法為無物,朕原本以為秦落衡所作所為太過,但現在看來,是朕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知之甚少啊。”

“下去吧。”

“讓朕好好看看他們的惡行!”

頓弱連忙躬身道:

“臣告退。”

禮畢。

頓弱恭敬的退了出去。

走出殿門,頓弱望向已經漆黑一片的天空,眼中閃過一抹陰翳,他很知道,陛下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風雨欲來。”

“黃氏和徐氏,你們也莫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作惡多端,陛下一直都不願對朝臣動手,也一直在有意隱忍,想給天下營造一個君臣相合的儀表,只是你們要自作孽啊!”

頓弱搖搖頭。

返身朝御史府走去。

他心中很清楚,等陛下看完那份羊皮紙,定會勃然大怒,一怒之下,究竟會查辦多少人,他心中也屬實沒底。

裡面牽扯的大小官吏太多了!

多到讓人頭皮發麻。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陛下會不會全部查辦。

如果全部查辦,那牽連就太廣了,連坐之下,依法懲處的人將高達萬人,這人數太多了,對朝堂、對關中、對天下都影響非凡,但做決定的是始皇,普天之下第一位皇帝。

始皇會如何選擇,誰也不知道。

他也不敢猜!

但無論如何,必定是人頭滾滾。

只是多寡罷了。

咸陽宮。

嬴政高坐其上,望著這寬大的羊皮紙,眼中的厲色沒有消散,反倒是越發陰沉了。

他翻開這份羊皮紙。

“茲查黃勝作奸罪證如下,秦始皇二十二年,有杜縣農婦出門洗衣,黃勝見色心起,於鄉野之間奸尹農婦,此後,其夫欲告官,被敲斷雙腿,至今殘疾。”

“秦始皇二十二年,有豆蔻少女與長陽大街被擄。”

“秦始皇二十三年......二十四年......”

一樁樁作奸犯科的案情,便這麼直白的呈在羊皮紙上。

冷冰冰的文字,落到嬴政眼中,只讓他目光越發清冷,他心中早已對此有了預計,因而雖然有怒,但還不至於發作,直到看見黃景修跟徐仲夫人有染時,當即怒而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