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分明是在戲耍自己。

想到這。

黃景修心中氣急,一口逆血湧上,隨著噗的一聲噴血,黃景修當場昏死了過去。

見狀。

郭旦輕蔑的搖搖頭,不屑道:“這老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好好跟你說話,非不聽,非要找刺激,現在好了?把自己氣暈過去了,你說這,何必呢?”

郭旦說的聲音很小,除了秦落衡沒人聽到。

獄曹狎愣了愣,遲疑了一下,上前詢問道:“上吏,需要給秦落衡上枷嗎?”

郭旦冷哼道:

“不用,有我在,他不敢跑!”

“你們把案發現場清點一下,停在巷口的那輛染血馬車,不要讓人私自挪用了,那是這場兇殺案物證,屋裡的那些隸臣,全部抓拿到廷尉府審問,至於黃公,隨便找幾個人給他抬回去!”

這時廷尉府派人來了。

郭旦看向秦落衡,口氣強硬道:“廷尉府走吧。”

秦落衡沒有反抗,跟著郭旦朝廷尉府走去,身旁跟著一群獄卒。

不多時。

秦落衡被關進了監獄。

廷尉府的牢房並不太乾淨,但也沒有想象中的噁心臭味,只是相對有些潮溼,讓人隱隱感覺不太舒服。

待其他人走後,郭旦的臉耷拉下來,嘆氣道:“秦落衡,我只能幫你到這了,你這次犯得事太大了,你若是高爵位者,還能減刑,但你眼下只是一名公士,減刑無疑是痴人說夢。”

“你得罪黃景修得罪的太狠了!”

“若非我出手,把你從御史府那邊搶下來,就黃徐兩家的氣度,你在御史府那邊少不了受折磨,但在這邊,其實也好不到哪去,雖然不會受罰,但你的案子在這,終究是逃不過的。”

“你.......唉。”

“你若聽我勸,何至於此?”

秦落衡木然道:

“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

“唯一的遺憾,就是青銅劍不耐砍,不然黃景修已經死了!”

郭旦面色一黑。

他眼珠滴溜溜一轉,壓低聲音道:“其實你未必沒有活路,黃景修剛才自己說的,他現在只是平民,殺朝廷重臣,跟殺平民還是有不小差別,關鍵他還沒死,而且黃勝的確是罄竹難書。”

“但黃氏不會善罷甘休的。”

“黃徐兩家為姻親,到時他們一定會上疏,現在就看王氏會不會出面力保你,若是王氏力保,陛下看在武成侯、通武侯的份上,沒準會對你法外開恩。”

“只是你這次殺的實在太多了,而且是當街行兇,造成的影響太過惡劣,我估計就算王氏出面力保,陛下也不一定能容你。”

“情可容,法不可容!”

“你......”

說到最後,郭旦聲音越來越小。

秦落衡不被處死,他自己其實都不信。

大秦原國相之子被殺,這事影響太大,若不快速結案,不僅向下無法交代,向上更是無法交差。

黃景修這國相是實打實的。

當年呂不韋被廢之後,相位空懸,黃景修被始皇擢升為國相,用以穩定朝堂,雖然並沒當多久,但也是國相,眼下就在咸陽,大秦的國都,發生這麼大規模的殺人案。

始皇若聽聞,定是怒意滔天。

如今這案子,殺人證據已經確鑿,殺人者也已歸案,而且沒有任何異議,這案根本就沒有審的必要。

唯一的問題就是秦落衡為何暴起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