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開口,任由鄭安說。

鄭安繼續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名牢隸臣就說季父被抓了,是被一個人告到了獄衙,說季父偷了別人珍寶。”

“華聿在問案件經過時,獄曹狎直接把案子接了。”

“也就是認定季父偷了。”

“案子一立,因季父是作坊那邊的工師,獄衙是沒審理權的,所以狎就讓其他獄吏整理了一份案件爰書,然後連夜,把季父跟這份爰書送到了侍御史。”

“狎這分明是公報私仇!”

“阿翁,要不我們也去告他一下。”

鄭玄掃了鄭安一眼。

冷聲道:

“現在的問題是去告狎嗎?”

“告他有什麼用?能把你季父救出來?”

“就算你告成功了,狎最多被認定為瀆職,罰幾個月秩食,除此之外,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但你季父要出事了,那才是真出事了!”

“爾母婢也!”

“沒一個省心的東西。”

“我前腳才處理完你的事,後腳他又給我惹事。”

鄭玄也是心中火大。

要不是惹事的都是自己親人,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撒手不管,一個個全都是事精,從沒讓人省心過。

從來沒有!

但他還不能不管。

鄭升知道他太多事情了。

他們前面算計秦落衡,就是鄭升在負責,要是鄭升出不來,到時間,秦落衡去作坊拿東西,這一切也就全暴露了。

鄭玄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

他沉聲道:

“那名牢隸臣可信嗎?”

“他有沒有說告你季父的人是誰?”

“還有,你季父當時對這案子是什麼態度,是強烈反對,還是緘默不語,還是據理力爭。”

“你都給我說一遍。”

鄭安苦笑道:

“阿翁,那就是個牢隸臣,哪知道這麼多資訊,不過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我剛才派了隸臣去叔母那,季父的確沒回來。”

“至於阿翁問的其他的。”

“我不知道。”

“那名牢隸臣也沒說。”

鄭玄火氣騰騰的湧了上來。

罵道:

“爾母婢也!”

“誰告的不知道,告的什麼不知道,你季父偷沒偷也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個什麼?你這讓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