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得什麼。”

“雖然調任了,食君祿,擔君憂,這才是秦吏本分,當不得一句恭喜,我今日還有工作要交接,就不與秦史子閒絮了。”

秦落衡也是躬身相送。

目送著固走遠,秦落衡也是一陣感慨。

他從獲得戶籍開始,基本跟固接觸最多,這人是一名很純粹的秦吏,做事基本不摻雜個人情緒,公事公辦,如今見到他被提拔,他也是由衷的為其開心。

大秦若能多一些像固這樣的秦吏。

又何至二世而亡?

隨即。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露出一抹異色。

他低語道:

“柱下史張蒼?”

“這是我知道的那個張蒼嗎?”

“我記得歷史上他先是秦朝的御史,後面當上了漢朝的丞相,柱下史好像是御史府治下的,或許還真是同一人。”

秦落衡搖搖頭。

他沒有多想,他現在只是一名史子,跟這些歷史人物,還有很大的距離,不過,他卻是很篤定,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見到這些歷史書上的人物。

時間或許不會太久!

去到學室。

閬和奮卻是早早就到了。

兩人正被其他史子擁簇著,他們也是樂在其中,踩在案几上,大聲講著昨天破案的經過,眉宇間神采飛揚。

閬的聲音說的很大。

彷彿是想讓整個學室的人都聽到。

見到秦落衡到了,閬和奮當即從案几上下來,把秦落衡擁在中間,很是興奮的道:“昨天的案子我們隻立了些微功,真正厲害的還是秦兄。”

“秦兄的破案思路可謂別具一格。”

“就算是獄衙那些身經百戰的獄吏,聽完都嘖嘖稱奇,那獄曹還要把秦兄的破案思路上書到廷尉府,還要讓全國獄吏學習,若是真的成行,那秦兄可就全國揚名了。”

“當然我們也會跟著沾點光。”

“......”

聽著閬和奮的誇溢之詞,秦落衡只得尷尬一笑。

無奈道:

“只是運氣使然。”

“遠沒有兩人說的這麼誇張。”

“我們三人既接了案子,自然當傾盡全力,若非實在不懂破案,也不會出此下策了,實在當不得這些虛言。”

沈順道:

“話不能這麼說。”

“若非秦兄足智,換成一般人,恐怕一日之內也破不了案,這本就該受到誇讚,秦兄何必這麼推諉,而且當初一進到學室,我就看出秦兄非同一般。”

“令史寫的‘灋’字,其他人都毫無頭緒,唯獨秦兄說的是頭頭是道,秦兄的博學當是我們中第一,這次立名,也是為我們史子正了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