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權者謀略也!”

“而政道者又為何物?”

“以大道為本,以權謀為用,無大道不立,無權謀不成。”

“古往今來,多少明君良臣名士英雄,因不通權謀而中道夭折,又有多少法家大師,因不通權謀或不屑權謀,最終身首異處。”

“大秦雖一統了天下,但時局依舊板蕩不平,若是當權者不善權謀,又如何能審時度勢?又如何能洞察大勢之明?又如何能在外患內憂時騰挪有餘、把控天下局勢?”

“他終究是誤了時間!”

嬴政將腦海中的想法驅除,肅然端坐,隨後朝候在門廳的宦官大聲說道:“來人,去將御史大夫弋叫來。”

隨即繼續批閱起了奏疏。

不多時。

一名鬚髮花白的男子出現在了大殿。

此人骨瘦嶙峋,雖然身著一身錦袍,但掛在精瘦的身架上,反倒顯得並不合身,他眼窩發青,赤腳進殿,整個人完全不像一個御史大夫,反倒更像是一個鄉野布衣。

不過若是細看,卻是能看到其眼中閃爍著明銳的光芒。

冰冷鐵血。

進殿。

弋連忙躬身作揖:“臣參見陛下。”

嬴政微微額首,繼續批閱著奏疏,面無表情的問道:“朕讓你去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弋說道:

“回稟陛下。”

“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嬴政執筆的手一頓,漠然道:“說。”

弋正色道:“回陛下,臣透過詢問驪山附近的村戶和附近獵手,的確查出了一些訊息,秦落衡的確是十年前來到的驪山。”

“只是他並不是一人來的。”

“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

“但據這些村民所說,那老人已數年沒有出現過了,恐怕是已經死了。”

嬴政目光微闔。

“查到秦落衡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嗎?”

弋顫巍道:

“回陛下,這個暫時還沒查到。”

“臣只打聽到秦落衡第一次出現在驪山附近時,已經是在陛下二十一年歲首(十月),那時大秦正起兵伐燕,楚地也多有叛亂,不少流民亡人也是在那時來到的大秦。”

“而且他們行事極為小心,似乎是在刻意躲避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