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下屬隔著一扇屏風。

張國賓動作嫻熟的衝好茶水,手指敲著桌面,問道:“班sir早上遇到了麻煩,需不需要和義海幫手?”

“不需要。”

班仁信還是一樣的直接:“雖然我現在有點麻煩,但是我同從前一樣,不會跟你們江湖社團合作。”

“明白了。”

張國賓點點頭,拾起茶壺,衝好杯茶,送到前面又彎腰拿起一個箱子,把箱子裡的東西倒在桌面:“嘩啦!”

班仁信望見一張張照片、一版版錄影帶,眼神裡流露驚詫之色,拍桌起身喝道:“張國賓!”

“事情是你乾的!”

屏風外,兩位廉記警員把手摁在腰間,猛的就向屏風衝去,四名刑堂兄弟卻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他們衣領,狠狠往後一扯。

“砰!”

兩位下屬被狠狠扯了回來,丟到一角,砸翻幾張椅子,捂著脖子面色脹紅,旋即兩支槍口就居高臨下對準他們:“認清楚!”

“這裡是誰得地盤。”

張國賓坐在位置上,靜靜品著茶,風輕雲淡:“事情同我無關,誰叫衛sir家大業大,馬上就要回祖家上任了呢?”

“跟衛sir相比,你就是一個小癟三,到手的位置都能被人搶走,還敢啟動對衛sir的調查。”

“堂堂總督府行政秘書,24h受ICAC跟蹤、竊聽,兩個攝像頭甚至對準總督府的大門!”

張國賓放下茶杯,沉聲講道:“這一樣是偷攝總督府機密,總督及相關人員行程安排一樣是機密。”

“你有多少種理由同總督解釋,總督大人又會相信幾種,還是一個都不信你!”

“班仁信,你TM踩過界了!”他指著廉政專員的鼻子大罵,廉政專員卻愣在當場,臉色慘白。

“你,你,你全都知道了?”

張國賓輕笑道:“就知道這麼多,夠不夠讓你去死?”

班仁信手指掐進掌心肉,沉聲道:“你是不是想趁我鬥爭失敗,落進下石,讓我受你驅使?”

“nonono,班sir不要誤會,我只是希望同你交個朋友。”張國賓舉起手指,搖著解釋:“班sir,你沒有輸,你只是不會玩。”

“政治,一場賭上所有的遊戲,你卻偏偏保留著尊嚴,看,衛sir把命都押上牌桌,這一場贏了你。”

班仁信內心悸動,人生中第一次面對死亡的威脅,又是第一次經歷大起大落,得而復失的感覺。

他發現自己要獲得一件東西實在太難,相反,要失去一樣東西太過簡單,一生以公正、廉潔為使命的履歷很漂亮,可人生並不漂亮。

這一刻,班仁信想起步入仕途以後,遭遇的種種,心裡的信仰頭一回出現裂縫。

張國賓出聲說道:“如果我們是朋友的話,我會把這些撿到的樂色都還給你,接下來怎麼處理你說的算。”

“如果我們不是朋友的話,我只能夠發揮警民合作精神,把東西送到警務處,到時候一哥就會向總督彙報。”

“涉及到總督府的一些照片,我覺得……唉,班sir,我佩服你的為人,實在做不出讓你死的事,這樣,我送你一張機票。”

他居然真的在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機票,壓在桌面用力劃了過去。

班仁信望著停在面前的機票,咬牙切齒道:“你害我,卻還要裝成一個好人,我走了也不會放過你。”

“我沒有害你。”張國賓回答的很直接:“上午街邊的交火,我真不知道,更不是我下的命令,就連衛sir都不知道,不信?我打電話給衛sir!”

“嘀嗒嘀嗒。”

班仁信望著張國賓一個一個按下撥號鍵,在撥通前突然伸出手阻止:“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