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趙山河,趙山河一本正經的在介紹農業園區,非常專心,壓根沒有注意他。

“你到臺島也沒跟我講啊?”張國賓反問一句,馬上挪揄道:“算了,算了,往後在港澳臺的活動一定跟柳領導打個招呼!”

“誒,打住,我可做不了你領導啊,老闆。”柳文彥站在一條土道上,叉著腰道:“我正在高雄,你在哪裡?”

“臺北啊!”

柳文彥低頭看一眼表:“過一個小時乘車去找你,晚上一起食宵夜嘍?”

“恭候領導大駕。”張國賓調笑著道。

柳文彥放下電話,回頭同一位下屬交待道:“晚上改變行程去臺北,你讓小陳繼續陪趙議員逛逛。”

“趙議員去年為了兩地交流做了不少貢獻,今年我們把進口水果份額提高一點,多給同胞們一點優惠。”

下屬低頭竊語:“還惠啊?領導!”

眼神賊兮兮的一掃:“去年進口的蓮霧不受歡迎,芭樂什麼的對於沿海城市都貴,內陸城市根本吃不起。”

“運輸也成問題。”

除了不計成本的空運,臺島地區的水果基本都在閩粵浙等沿海地區銷售,內陸是難得一見的。

有些水果80年代賣天價,10年代反倒賤賣,產量上來是其一,當年欺負內地人沒見識也是其一。

物以希為貴嘛。

柳文彥著重交代道:“趙議員不一樣,自己人來著,往死裡惠他!”

下屬略有所悟,恍然道:“我懂,經濟捆綁,分化拉攏,看我不惠死他!”

什麼蓮霧、芭樂,其它大東西不敢講,農業這一塊,柳文彥現在是臺農們的財神爺,說惠死你就惠你!

柳文彥拍拍下屬的肩膀,頂著夕陽,一言不發的繼續考察,下屬只覺得領導高深莫測,胸懷國之大計,連忙手拿紙筆小快步跟上。

只見柳文彥在園區裡時而揹負著手,時而叉叉腰,動不動揮斥方遒,指點江山,頗有一種大領導的風範。

跟臺島方面的人聊起天,動不動就“我是泥腿子出身”,“從小就種田”,“對農民們特別有感情”…….

夜晚,酒店。

士林夜市。

兩支小車隊在街道入口處緩緩停下。

隨後一個穿著薄線衣,脖子前掛著一件白色運動衣,下身穿著白色運動褲,白球鞋的年輕人走下平治車,在八名保鏢的陪同下來到豐田車前,同一位上身白襯衫,手臂處掛著中山裝,腳上還穿著皮鞋的中年人打招呼。

“老柳!”

柳文彥正交待讓下屬把車再靠邊一點,回頭看見張國賓已到面前,立即伸出手道:“張生!”

路邊的男男女女見到二人碰到,馬上失望的移開目光,好端端一個靚仔怎麼跟老大叔混一起了。

一看兩人的氣場就是非富即貴,約去酒吧作凱子買單的希望也落空,如此,再靚仔也沒人搭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