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江湖大佬見其它社團出事,第一個反應是搶地盤,第二個反應是搶生意,第三個反應是直接搶錢!

張國賓倒好,不要地盤,不要錢,專門來警隊撿便宜,挑三揀四,專揀正行生意。

“會講話有什麼用,我就喜歡郭sir這樣做實事的人。”張國賓也有做實事,那就是送錢。

二人又交談片刻,主要事情的談定,張國賓沒有留太久,末尾接了一個電話,便起身離開,以有事要忙有由,告辭公關科。

這一回郭偉明沒有送張國賓進電梯,待到張國賓離開公關科,便轉身回到辦公室開始處理事情。

張國賓則先乘坐電梯下樓,命令大波豪,東莞苗去拿車,再換了一個電梯,乘電梯到十二層,步行五樓登上總署大樓天台。

溫啟仁一身軍裝制服,戴著帽子,手中夾著一支香菸,右手綁著繃帶,靠在天台牆邊吹風。

大風吹得他的發稍微微揚起。

張國賓踩著皮鞋幾個快步,登上天台,上前叫道:“喂!”

“張生!”溫啟仁抬起頭,笑臉吟吟望向他。

“溫sir,大白天約我到總署天台,不怕死啊?”張國賓罵著上前,不由分說,先給他一拳。

溫啟仁捂著肩膀,叫道:“怕乜!”

“總署天台,掃地阿姨都懶得來,半月見不到一個人影,難道驚隔壁的飛虎隊望見啊?”

風聲差點蓋過二人的話聲。

溫啟仁笑道:“你穿成這樣,飛虎隊上空路過,還以為你是一哥呀!”

張國賓無語,整整西裝,站直:“說吧,叫我上來有什麼事。”

“沒事,我爽,單純要見大佬一下。”溫啟仁挺胸道。

“靠,約我上來曬太陽。”張國賓怒罵:“以後沒事少曬點太陽。”

“怕什麼,我又不是見不得光,給你看樣東西。”溫啟仁在懷裡取出一枚勳章,炫耀的道:“銅質英勇勳章,點樣,威不威!”

“嘖嘖,好威風啊,溫sir,幾時當一哥呀?”張國賓調侃道,溫啟仁聳聳肩膀:“就看大佬撐唔撐我嘍。”

“大佬撐我,遲早當一哥啊!”

“哈哈。”張國賓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他:“吸完這顆煙仔我就下樓,平日少見面,免得影響你升職。”

“行。”溫啟仁接過煙點上,吸著煙道:“以後有什麼線報,你發話,我做事,各取所需,大佬!”

“你想得很美嘛?”張國賓挑挑眉,溫啟仁卻講道:“人要不能忘本,否則人沒根,活得不開心。”

溫啟仁見過警隊怎麼對待線人的事,方能感受到誰是真心拿他當兄弟,也許,警隊裡以非常冷漠,殘酷的方式對待線人並非慣例,掃毒或許也不是有意要推線人去死,但溫啟仁敢肯定,在功勞與線人面前,絕大多數警員選得都是功勞。

警察打心底是看不起出身社團的線人,而他本身便是在社團大佬支援下考入警隊,心底難免有些兔死狐悲,如果大佬當初不把身份資料遞給他,他是否有一天也會死在同僚、長官、下屬的槍口下,一身榮譽被拔光,成為另一位“阿sir”的墊腳石?

溫啟仁不免感慨大佬對他到底有多好,這一輩子,唯有大佬是真正把他當作家人,一心一意為他好。

既然如此,順心而為,他怎能為了前途,性命,跟大佬割得乾乾淨淨?

那是畜牲!不是人!

溫啟仁他從未覺得身為地獄,此刻,只為活的舒心。

魔王波旬,他化自在。

若人殺害一切眾生,心無慚愧,終不墮惡。

此為,欲界六天之頂,六梵天主,大自在天!

“呼。”張國賓手指捏著菸嘴,眯著眼睛,心有所感,望向前方的溫啟仁,笑著說道:“我兄弟相當一哥,我肯定撐到底!”

“出來行,要講義氣的嘛……”風繼續吹,煙霧繚繞了他的面孔,卻遮擋不住二人對視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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