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著你道茶來賠!

然而,以小見大,見微知著,江湖人都懂規矩,更知一杯茶的意義,要逼人倒茶,沒那麼簡單。

可武兆楠望見義海社坐館就在旁邊坐好,眼神犀利的望向他,便知道,義海社還在撐著太子賓!

“呼…”武兆楠深吸一口,走回到餐桌前,邁步繞道一壺熱茶旁,一手拎起茶壺,一手摁著碗蓋,淅瀝瀝,提壺倒茶,流下一汪清水。

熱茶落入杯中,斟滿八分,恰到好處。

武兆楠雙手捧起茶杯,一步步走到張國賓面前,雙手奉上茶杯,彎腰遞茶,請道:“對不起,張生,號碼幫的人做錯事,我替號碼幫向您道歉。”

言下之意,

這杯茶是還和義海的。

不過,這也就武兆楠自我安慰安慰,在外人看來,誰管你說了乜嘢啊!

你一個號碼幫龍頭再給和義海紅棍敬茶耶!這杯茶敬下去,將來在江湖撞見太子哥,你還有臉稱大佬嗎?連帶著號碼幫的面子都被掃了。

張國賓笑笑,擱置下筷子,倒也不在意武兆楠嘴上說的話,伸手接過茶杯,望都不望他一眼,昂首飲下口茶,再將茶杯放回武兆楠手上,講道:“好了。”

“你可以閃人了。”

武兆楠再度捧著茶杯,將茶杯放在桌邊,眼神掃過張國賓,再望向黑柴,打著招呼:“柴哥,我走了。”

“慢點行。”黑柴笑著抬抬手,打了個招呼,不過包廂裡可沒人送他,武兆楠腳步急馳,幾步路就離開包廂,

張國賓頭也不回,等到武兆楠離開包廂,轉而起身替黑柴倒上杯熱茶,將茶水遞給黑柴,說道:“阿公,剛剛你都未飲茶,飲杯茶先啦,油麻地到中環可是要過海的,麻煩您了。”

“唔要緊,我還年輕。”黑柴接過茶杯,輕輕吹氣,笑著啜下一口,開著玩笑。

“要不是知道你做事講道義,唔會亂坑人,我也不敢替你撐腰,否則兩家社團曬馬,血拼,老骨頭豈能睡個安穩覺?”黑柴感嘆道:“上次義海才跟勝和曬馬,若是再跟號碼幫曬馬,我怕港督搵人請我赤柱過壽。”

“不會的,赤柱也有義海的兄弟,港督只能搵你到府邸擺宴。”張國賓笑著說道。

“哈哈。”黑柴朗聲大笑。

武兆楠在走出包廂大門以後,卻攥著手掌,對迎上前來的馬仔,喝道:“操!”

“把賴皮候,水泥仔一群的全家老小都綁了!”

“搵賴皮候出來!”

“老子要親自推他下海,沉江!”武兆楠步伐匆匆,氣勢洶洶。

江諢帶著一夥人緊隨其後,低頭應道:“是,武哥!”

雖然,他們剛剛不知道包廂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已經在手下口中收到賴皮候“製冰”的訊息,其實一個紅棍要搵水沒什麼的,要為社團開拓財源,更是一件大好事。

可賴皮候瞞天過海,要在油麻地開冰工廠的手段,明顯是為了瞞下賬目,不肯給社團交數。

站在社團的角度看,賴皮候在油麻地開冰工廠是一件小事情,出事咬太子賓一口是狗急跳牆,唯有開拓財源,吃獨食,瞞賬目,是最該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