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痛不是小痛,是大痛。

如同為世界之悲而痛的大痛。

楚遺遲遲沒有回答,他從雲海裡眾生之態中出來了,卻未曾從自己心裡走出來。

如同累世的經歷給了他此生最大的打擊。

萬千情緒纏繞在心間,比刀割還要疼,比肉刮還要殘忍。

見到楚遺如此模樣,孟仲陽老先生低聲一嘆。他往前輕輕一邁,人便行至楚遺跟前。

只見他面帶笑意,語氣柔和地說道:

“你在此觀看了三天三夜該休息了。”

嗯?

楚遺木訥地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

然後,意識模糊,整個人直接往身後倒去。

接住他的是懷詞。

她望著懷裡這個男人,這大概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疲累。

那眾生之態究竟有何玄妙之處?

她想不通。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話,是問孟仲陽老先生的。

整個無涯書閣如果說還有人知道楚遺到底經歷什麼,可能也就三位大儒可以給出答案。

“唉,他所見到的正是眾生之態。”

“既然是眾生之態,那他為何會出現如此情況?”

“正是因為眾生之態,所以他才會出現如此情況。”

孟仲陽的話聽得懷詞雲裡霧裡,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問題。

“先帶他去休息,有些事,待會再說。”

眾生之態的秘密不利於在公共場合說出來,懷詞點頭,表示理解。

觀生臺圍觀的學子心裡縱然再好奇,也只能是藏在心底。

林雨舟帶路,懷詞將楚遺抱在懷裡,往書閣後院走去。

那裡是眾多學子休息的院子。

無涯書閣出了這樣的事情後,孟仲陽及其他三位老先生面色都顯得凝重。

遣退了圍觀的眾人後,孟仲陽老先生率先開口。

“小強小友為何能見到眾生之態?”

“這……”林志得搖搖頭,眉宇間頗為凝重。

宣承文更是連話都不說,一副沉思的模樣。

沒有人注意到,孟仲陽老先生眼裡多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