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前,她絕對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可今日,她還不想就此收手。

遺言?

楚遺抬起頭,目光中剩下的那縷光忽明忽暗。

他想透過這層層阻礙望向遠方,彼方,或許是更美麗的天空。

楚遺語氣痴痴,帶著不甘說道:

“我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就這些?”

“其他的話說了也沒必要,人生這場遺憾,終會埋土。”

懷詞是詫異的,她覺得眼前的楚遺又變了一個人。這幾日,他在自己的心裡一變再變。

到底真正的他究竟是什麼一副模樣。

她忍不住好奇,還是問道:

“這才是真正的你嗎?”

“不是,不過是被低落情緒左右的我;人都是善變的,不論男人女人。”

楚遺的語氣開始變得平淡,他似乎正在接受自己這個結局。

場面突然沉默,懷詞一而再再而三地猶豫。

她想告訴楚遺真相,可她又覺得這種狀態下的楚遺討喜的多。

“你後悔加入執劍司嗎?”

這個問題來得有些突兀,楚遺似乎還從來沒有考慮過。

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想一想。

於是,他盤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單手枕著自己的下巴,認真地思考。

時間過了很久。

懷詞見他終於有了動作,忙道:

“考慮清楚了?”

“沒有,就是手麻,我換隻手。”楚遺換隻手枕著,繼續思考。

時間又過了很久。

懷詞很有耐心,可這份耐心似乎熬不過楚遺這份思考。

她開始有些奇怪,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問題值得思考這麼久?

“這個問題很難?”她再問道。

“不難啊。”

“那你怎麼思考這麼久?”

“哦,剛走神了,我在思考怎麼從這牢裡逃出去。”

楚遺回答得很自然,完全沒把懷詞當做外人,順口就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聞言,懷詞皺了皺眉,沒說話。

“其實吧,不管是進入執劍司,還是遇見頭你,我都不後悔,我唯一後悔的只有一件事。”

“什麼事?”懷詞雙眼瞪大,眼裡帶著好奇。

想到自己不日就可能會被砍頭,楚遺知道,不管是最後自己逃了出去,還是沒能逃出去,都可能與他們很難見到了。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大膽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