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孩子?”

一個窮苦人家還收養十個孩子?她究竟要吃多少苦,才能做到這一步?她究竟是何等心腸,才能做出如此偉大的事情?

現場大多數人頓時就沉默了。

即便有那麼幾人覺得這話是在吹牛,可隨著身邊認識聶孃的人肯定的點頭後,也跟著沉默下來。

這樣的人即便不能得到在場所有人的尊重,可也容不得誰在那裡嚼舌根說她的不是。

“那……聶娘收養這孩子的時候,她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半妖啊?她如果知道這孩子半妖的身份,也許就不收養了。”

人群裡還是響起了不一樣的聲音。

這聲音一起,瞬間就有不少人選擇和這聲音站在一條戰線上。

老者聞言,微微眯起雙眼,低聲一嘆:

“我和你們的想法卻完全不一樣,在我看來,就算聶娘當時知道那孩子是半妖,她也一定會收養的。”

“你這麼說又是憑什麼?”

場面涇渭分明,支援老者看法的是一派,支援反對者的又是一派。

現在,辯論還在繼續。

面對質疑自己的對方,老者並不著急,他緩緩地問出一句:

“一個剛出生對這個世界完全沒有了解的孩子,有什麼錯?就因為他體內留有一部分妖族的血液,他就該死?”

“對,就是該死。”

“憑什麼該死?”

“因為他體內留著妖族的血。”

對方死死抓住一個點,這讓老者頗有些氣惱。他微微動容,冷哼著說:

“你只知道想著妖族血液,你可曾想過這孩子他也是人類的後人,他體內可還有一半血液是人族的血液;這你又怎麼說?”

“我……我……”反對一派面對這個問題,像是啞火一樣,給不出解決的說法。

老者沒有猶豫,抓住對方沉默沒招的時候,再進一步。

“你難不成還要將那孩子分成兩半,就留下人族的血脈?可能嗎?”

“這……”

這一次,面對老者的話場面沒有再沉默,轉而開始竊竊私語,似乎都在思考如何解決這個難題。

眼前這一幕便是老者想要見到的場面,沒有給他們太多思考的機會,老者繼續說著:

“那被天巡寺抓住遊街的十娃,在聶孃的教育下長大後可是一位熱心的小夥子,還被執劍司看上進入了執劍司呢。”

“半妖也能進入執劍司啊?”人群裡,再次響起質疑聲。

豈料,這一次老者的脾氣卻是上來了,只聽他怒道:

“一口一個半妖,人家就算是半妖也比你強得多;這些日子,執劍司處理的大大小小的案子裡,這位你們口中的半妖,每次可都是身先士卒,悍不畏死。”

老者已經成功取得大多數人的信任,所以面對他的話,很多人都深信不疑。

只是依然有不服氣者會提出自己的看法。

“要是真如你所說的話,那這人又怎麼會被天巡寺給抓去了?還要被拉來遊街?”

“你懂什麼!這是因為那熱心的小夥子不畏權勢得罪了當朝季侍郎的公子;那公子為洩私憤,這才找關係託天巡寺將那人好好教訓羞辱一番。”

許多人在老者說完這話後,都跟著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老丈,那你倒是說說那小夥子是怎麼得罪季侍郎公子的唄。”

“唉,此事說起來還是那小夥子一腔熱血,太不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