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當空。

屋頂,多了未眠人。

薛婉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日蹲在梯步吃麵。

哪知今日,別說梯步,就是這屋頂,她也上來了。

手裡端著熱乎乎的麵碗,目光望著周圍那些零星燭火。

原來,沒有睡的人,不止他們兩個。

“你說,他們為什麼也還沒有睡?”

“有勤奮的人在挑燈夜讀,也有勤奮的人這會還在耕耘。”

“耕耘?”

薛婉婉皺著眉頭,側過頭去望著楚遺。

月光下,這張側臉在薛婉婉的眼裡,多了幾分好看。

她面色一羞,好奇問道:

“都這個時辰了,還在耕耘什麼?”

“滋溜……”

楚遺終於嗦完自己碗裡的面,摸了摸肚子,很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這才算嗦面嘛,之前那麵糊糊,只能算直接咽。

“你真想知道?”

“嗯。”

薛婉婉點點頭,不明白楚遺那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見她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楚遺清了清嗓子,正色說道:

“他們正在為我們人類做偉大的貢獻。”

“啊?到底是什麼嘛,怎麼你越解釋,我越迷糊啊?”

“就是生娃娃的運動。”

生娃娃的運動……

不過剎那間,紅暈就爬上臉頰,給這清冷的夜裡添了幾分暖意,幾分曖昧。

楚遺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雙手撐在身後,仰頭望著漫天的星辰。

“異鄉星辰如故,但願此間無憂。”

“異鄉?”

“沒事,瞎說的。”

一時感慨,楚遺險些說出自己內心裡最深的秘密。

那個秘密是他不願和任何人敘說的。

這個理由,薛婉婉並沒有覺得滿意,但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她是聰明人,能夠察覺出楚遺是不願意再提這事的。

嗦面,是薛婉婉不能再突破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