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望著這消瘦的臉頰,忍不住顫聲問道:

“飄飄姑娘,你……還好嗎?”

他的眼睛依舊如同之前那般炙熱,飄飄姑娘還是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她低垂下頭,泣聲說道:

“奴家快被他們折磨死了;兩位大人,您們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阿九聽得心裡發疼,可楚遺卻是聽出另外的味道來。

都這個時候了,這傢伙還不忘裝腔作態;她那話更像是在博取自己和阿九對她的同情,這到底是她故意為之,還是她走投無路時的下意識抉擇了?

楚遺暫且不敢輕易下決定。

他仔細想了想,決定自己開口先探探她的虛實。

“飄飄姑娘,他們為何抓你?”

“公子不知?”

飄飄姑娘抬起頭,有些疑惑地望著楚遺。此刻,在她心裡她有些懷疑楚遺這話到底有沒有其他深意。

樹精那事當日這位公子可是在現場,隨後她便直接被執劍司帶回大牢,她不相信楚遺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那日樹精身死之時,我便昏迷過去,直到今日才回執劍司來。”

“是這樣啊。”

飄飄姑娘點點頭,卻依然沒有說出自己因何被抓到執劍司來。

她這番舉動讓楚遺覺得頗有意思。

於是,他再次問道:

“飄飄姑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為什麼被抓到執劍司來的?”

為了防止阿九搗亂,楚遺還偷偷給阿九遞了一個眼色。

結果,那貨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飄飄姑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

也不知是不是在想些腌臢的畫面?

被楚遺一再追問,飄飄姑娘只能是搖搖牙,鼓起勇氣說道:

“不瞞公子,奴家被抓到執劍司來,是被那樹精牽連;奴……奴家的命好苦啊,在我還小的時候,父親便被奸臣陷害致死,家中男子殺的殺,流放的流放,剩下我們這些女子便被直接充入到教坊司來,可憐我那孃親不堪其辱,竟是當場撞柱而亡。”

楚遺眉頭緊緊皺起,倒不是為飄飄姑娘這段故事打抱不平,而是這女子既然再次打亂話題。

這就很讓人值得懷疑。

不就是讓你親自說出被抓來的原因嗎?你至於這樣嗎?

勞資又不是不知道。

“我在教坊司這麼些年來一直被他人百般刁難,好不容易長了副好模樣,當上花魁,本以為可以過幾年安生的好日子,可沒有想到,到頭來竟然又被那樹精牽連,鋃鐺入獄;公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