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伶的扶翼很榮幸地捱了這鳳鳥響尾鞭的第一鞭,一絲絲鳳鳥清鳴之聲繞樑不絕,久久迴盪。這一響亮的鞭子打在扶翼身上,還好沒破相,可是這依然讓另一邊的苗牽機眉目顫動,她的臉色頓時寒了下來。

這一鞭子不算太重,可挨這一鞭子的扶翼臉色也好不了多少,

看著面前這位趾高氣揚的少女,扶翼在心中已經記下了無數筆賬,盤算著等以後修為恢復了要用千萬種方法來報這一鞭之仇。

他的腦子同樣在飛速運轉著,希望從識海中記載著的萬般術法裡找尋出一種可以脫困的法子。

易北斗見裴玉藕這一鞭子抽了下去,同樣臉色微變,

他一個幽居修行,與世無爭且地位崇高的陰陽家術士,一輩子都沒怎麼與人交過惡紅過臉,自然也沒什麼仇人,這次來此地等待設局截住曹沫幾人,也就是在裴玉藕這丫頭片子的軟磨硬泡之下才來的,

他也沒想著殺人亦或是與人動手,也就是意思意思嚇嚇這幾個孩子,幫裴丫頭出口氣,不可能真的以大欺小。

他知道心高氣傲的裴玉藕心底有氣難消,可沒想到這丫頭片子竟然會真的用鞭子抽人,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看到遠處三位少年不善的臉色,易北斗暗感不妙,生怕以後三人和裴丫頭之間會出現什麼不死不休的仇怨。

易北斗心念一動,直接將四縷氣機悄無聲息地拘到身前,負在身後的雙手互疊,十指靈活跳動,掐出一個秘字訣,一縷極不引人注目的星光緩緩投射下來,分成四股,依次落在四人身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四人都沒有察覺到易北斗的舉動。

此時,已經在悄無聲息中完成推演的易北斗終於是鬆了口氣,處在他星空勢之下的四位少年身上所沾染的因果都極重,不過還好,其他三人在以後並不會對裴丫頭生出多麼重的仇怨,

只是那位白衣少年與裴丫頭之間的糾纏會持續很久,似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易北斗輕輕皺起眉頭,腦海中則是在仔細拆解那串推演出來的術數,

嘶,裴丫頭和那位白衣少年之間的因果不太對啊。

他心中暗自思慮,又反反覆覆拆解了數遍,依舊感覺不對頭,兩人之間的這份因果糾纏斤兩可不輕,絕非一朝一夕可以推演出來的。

想著這些,易北斗也只好停下拆解的手勢,將目光投向裴玉藕,

恰巧此時,正逢裴玉藕再次揚鞭,就當寒光閃閃的銀鞭要觸碰到扶翼臉龐的那一刻,易北斗袖口一揮,將這一鞭擋了下來。

沒等他開口解釋,裴玉藕直接興師問罪道:

「易老頭你怎麼回事,難道還想要投敵不成,回頭我到了總舵可就向範有道告你的狀。」

易北斗一雙銀色眸子如兩盞亮堂堂的燈火,他笑呵呵地將裴玉藕的鳳鳴響尾鞭拽到手中,回道:

「我哪敢投敵啊,你可千萬別去跟範有道那個老財迷告狀,等下又來跟我絮絮叨叨,煩得很,」

「我之所以攔下你,其實是覺得你這樣打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嗎,我這有一個更好的法子來讓你解氣,你想不想聽。」

裴玉藕將信將疑地看著他,耐著性子問道:

「什麼法子?要是不好玩我可不止要向範有道告狀,還要跟鄒陰陽那個老不死的告狀,煩死你,」

易北斗嘴角抽搐,不過因為臉龐籠罩在袍子裡,不是很明顯,他在心底暗暗罵著,

沒良心的丫頭片子,我這不都是為了你。

「當然好玩了,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他們享受享受大夢千年的滋味,保管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