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奉輕輕一個揮袖,地上物件盡數被他收進了方寸物之中,隨後臉色凝重地目送五人進了天機閣拍賣會的主場。

五人邁過那個恢弘異常的牌坊,周遭瞬間泛起陣陣靈氣漣漪,天機閣內的場景盡數映入幾人的眼簾。

之前在外面看時,整座天機閣看起來也才不過一棟尋常宅子的大小,幾人還納悶這麼小一塊地方怎麼容得下這麼多人,如今進來之後才明白,原來是這裡面暗藏玄機,整座天機閣就像是那劍閣山秘境內部一般,自成一塊空間。

整個拍賣場方圓足足有五六里大小,呈南北佈局,南面按照座位等第依次坐人,北面自然就是拍賣臺了。

拍賣會早已經開始,一開始曹沫幾人的進入並未引起人群的注意,反倒是在被引入雪字號雅間的時候引起了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這幾人又是哪家的勢力,看著平平無奇,怎麼會有進入雅間的資格。」

「這雖說只是最末等的雪字號雅間,那也最少也得有一百顆太平錢的資產才夠資格,看這些人的衣著打扮著實不像是能有這麼多錢的人。」

「……」

風花雪三等字號雅間總共十六個,風字號獨佔一個,位置處在拍賣場最中間,視野也最好,非潑天富貴或是驚人背景所不能佔據。

花字號雅間有六個,能夠進入的人身份肯定也是不一般,雪字號雅間與之前兩個字號相比就多許多了,佔有剩下的九個。

而曹沫幾人進入的這個雅間處於雪字號的最末尾,視野最差,但即使是這樣,也不是下面那些月字席位能夠比的,所以才引來了一連串的驚歎。

「下面我們拍賣的是一件地階護山陣法,名叫曦和冥陣圖,殺力與守禦能力在護山陣法之中皆是出類拔萃,它還有一個特性,如果佈置在風水極陰之地,或者是在月缺之夜開啟,守禦能力能高出數倍有餘,甚至不輸一些天階護山大陣,」臺上那位主持拍賣會的老掌櫃指著那張懸浮在身側的圖軸向眾人介紹道。

話音未落,臺下沉寂了一會兒,隨後便開始了稀稀落落的出價聲音,看來所有人對這套護山陣法都沒什麼興趣,

立在臺上的老掌櫃似乎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畢竟他也清楚,這套陣法在特性上出類拔萃,可能夠觸發特性的條件實在是太過苛刻了,想要的人不多實屬正常,之把它所以放出來拍賣,也是為了後面那幾樣壓軸的寶物做鋪墊。

「五顆太平錢。」

「七顆。」

……

「十顆!」

這句話一出,再沒有人出價,臺上那位老掌櫃也有些驚訝這樣一套湊數的雞肋陣法,竟然有冤大頭願意出價到十顆太平錢,老掌櫃笑眯眯捋著鬍鬚,

看來這場臨時確立地點,倉促間操辦起來的拍賣會肯定很有意思了。

同樣的,一個雪字號雅間內,餘下四人盡皆帶著些疑惑看向出價的那一個人。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我現在還沒開宗立派的打算,買下這套陣法只是覺著以後用的到。」

其他人聽到曹沫的解釋後,臨到嘴邊的話只好就這樣嚥了下去,再沒多問。

不消片刻,一位樣貌同樣出眾的侍女便將用精緻檀木匣子裝著的圖軸捧了上來,曹沫收起陣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其實之所以買下這套陣圖,他還真不是為了以後的開宗立派做打算,他的目的不在遙遠的未來,而是就在眼前,為了那株先天水靈根。

之前從岳陽城出來之前,黃鶴已經將那株先天水靈根所在位置的具體情況仔仔細細給曹沫介紹了一遍,對於那處蘊養水靈根的風水寶地,曹沫雖沒有親眼見過,不過也瞭解地差不多了。

風水極陰,月缺之夜,兩個條件看似苛刻,可曹沫知道的那個地點,恰好符合。

之所以不和幾人解釋,並不是不能跟幾人說,只是怕在這裡隔牆有耳,惹上大麻煩。

接下來又拍賣了幾樣稀罕寶物,可稀罕歸稀罕,但是很顯然,絕大多數人都是來這裡圖個熱鬧,長點見識的,即使臨時看到了中意的物件,那很可能也準備不足囊中羞澀,都精明的很,幾乎沒多少曹沫這樣的冤大頭。

而那些早有準備的人,心中自然也是有想買的寶物,對於前面這些開胃菜,興趣自然也是不大的。

拍賣會分前後兩場,前半場觀眾的表現普普通通,只有幾樣東西拍出的價錢算可圈可點,坐在雪字號雅座中的曹沫幾人也都是打著哈欠看完了這半場。

但是天機閣畢竟不是什麼普通的組織,這拍賣會自然也不可能辦地徒有虛名,平平無奇,所有人都知道,這波瀾不驚的前半場一定是在為後半場的狂風驟雨做鋪墊。

觀眾們是這樣想的,可那天機閣內部這會兒卻手忙腳亂起來,畢竟這場拍賣會是天機閣高層臨時改地點改到這渝州城來的,倉促之間什麼都沒有準備好,要是就這樣潦草地結束,那天機閣千百年做起來的招牌可就砸了。

往常拍賣會肯定是有大講究的,舉辦之前為期一年的造勢,將一些有價無市的天材地寶訊息給放出去,邀請天下名流,各派高手參加,廣而告之,這一系列列都是必不可少的。

哪會像這次一樣,臨時找了個「窮鄉僻壤」的渝州城就急急忙忙舉辦了。

在那個獨一檔的風字號雅間內,一位衣著打扮盡顯雍容華貴的婦人,正用潔白如藕的手輕輕揉著太陽穴,那隻花色黑白相間的狸貓慵懶地靠在她的懷中,是不是用身子去蹭婦人的那隻纖纖玉手。

美婦人將手從狸貓身上收回,用溫柔軟糯的嗓音,輕聲怪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