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扶翼的話,曹沫滿臉的黑線,總覺得這小子是在匡自己。

“你說的這位朋友,不會是你自己吧?”孫林湊過腦袋看著扶翼,問道。

扶翼白了孫林一眼,閉著眼昂著頭開口道:

“怎麼可能,這情花蠱一般是修行蠱之一途的女子種在自己心愛男子身上的,我這種暴雨梨花不沾身的正人君子怎麼可能會著這樣的道。”

聽到扶翼的話,曹沫臉色微變,不過立馬就又恢復了過來,再次問道:

“那你知道怎麼解這種蠱毒嗎?”

“這個,唉——”扶翼嘆了口氣,隨即說道,“這個比較難,畢竟這是所有蠱中品秩最高的蠱之一,要解掉的話,還是順應了那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到時候看那位苗牽機怎麼說,不過不管多難,我們都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聽完他的話,曹沫有些失望。

扶翼卻突然湊過腦袋來,一臉壞笑道:

“其實也不是很難,只要你把那位苗牽機,”說著扶翼還煞有介事地衝著曹沫擠眉弄眼一番,“到時候自然而然就解開了,這也不失為一段美好姻緣哇。”

曹沫直接賞給了他一個後腦勺,沒再說話。

“什麼美好姻緣?”

這個冰冷的聲音一出現,在場三人一馬頓覺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楞在當場。

孫林直接無事發生一般吹著口哨轉過身去,裝作正在看遠處山頭的風景。

朱子真一直就沒說話,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過到底還是識趣地轉過了身去,和孫林一塊看風景。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扶翼,則是低著頭,不,應該是頭貼著地,裝傻充愣,全當沒聽見這句話。

說話的正是從祠堂返回來的苗牽機。

眾人都不知道她是在什麼時候到了身後,也不知道她聽沒聽到全部的話。

曹沫眼見兩人一馬都極不仗義地將爛攤子丟給了自己,心中暗罵一聲。

最後還是得硬著頭皮,陪著笑看向苗牽機,寒暄道:

“苗姑娘,你什麼時候到的,這麼快就和族人商量好了嗎?”

苗牽機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之前的話,而是點了點頭,

“我娘和族人都聽了你的方法,不過他們認為風險太大了,解除鎮山蠱後,寨子的防線恐怕會一觸即潰,畢竟山上和山下實力差距擺在那。”

“可如果我們不這樣做的話,等那些青山城長老們殺回來之後,形勢恐怕就會更加危急,面對那群實力都在洗髓境上下的高手,單憑那一個梁凡做籌碼,我們的勝算微乎其微。”

“你就這麼肯定下面的人中有那些青山城中大人物的小輩嗎?”

曹沫緊緊盯著苗牽機的眼眸,緩緩說道:

“我不敢肯定,不過我知道,只要咱們拿下面那些人的性命做要挾,整個青山城的任何一個大人物來了都要掂量掂量,”

說著,曹沫指了指山下那群隱藏在林間的人,滿臉嚴肅,

“青山城拿出一部地階功法作為這次西狩大會的獎賞,吸引過來的這些人幾乎就是青山城的所有中堅力量了,裡面有些人甚至還是年輕一帶的翹楚。”

“即使做最壞的打算,就算不能守住寨子,你們也可以與他們玉石俱焚,殺了下面這些人,整個青山城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人才將會斷層,他們要恢復這份底蘊起碼要五十年。”

這次,曹沫的眼眸裡盡是狠辣。

這番話,苗牽機無從反駁,也無法反駁。

苗牽機靜靜看著面前這位血衣少年的眼眸,她很難想象,

這種話怎麼會從一個和自己同齡的少年嘴中說出來。

這份見識,這份狠毒,這份穩重,都不該是一個少年該具備的。

這位憑藉著穩重的性格和驚人的天賦,在苗寨小一輩甚至是中年一代建立了極大威信的少女,

被稱譽為至苗寨建立以來最有可能達到這一脈老祖地位的少女,第一次對一位同齡人感到欽佩。

苗牽機衝著曹沫點了點頭,

“我把你的話轉告給我娘他們,我相信他們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