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飄雪和司馬錯,分別站在院牆一角之上。

納蘭正光落到院子裡面,單手一揮,出掌緩慢的在屋門上按了一下,那扇木門頓時如同朽木,無聲無息的化為一片碎屑。

宋家的屋子不大,除了一個前院之外,就只有三間屋子,中間一個廳堂,左邊一個臥房,右邊一個廚房。

連坤從納蘭正光身邊一步跨過,背在背後的一根鋼棍,一把大刀,已經組裝成一把長柄大刀,臉上滿是獰笑的闖了進去。

納蘭正光也跟進去,以防有什麼變故。

納蘭飄雪和司馬錯,都看到那臥房裡面忽然一亮,有人點起燈火。

窗戶上頓時映出三條影子。

納蘭飄雪眉頭一皺,怎麼湊的這麼巧,宋家老母剛好起來點燈了。

他們四個動作如此迅捷,宋家老母不可能聽到一點動靜,只會是巧合,說不定在他們來宋家之前,那老婆子就已經起來摸索火石火絨了,不然哪有這麼容易把燈點著。

不過連坤和納蘭正光都在裡面,完全可以在對方發出聲音之前,先把這老婆子殺了。

納蘭飄雪剛想到這裡,屋中燈火突然一暗一亮,似乎火苗被風颳了一下。

就在這一個明暗變化之間,臥房的窗戶被兩條身影撞碎。

納蘭正光和連坤全摔到了院子裡面。

牆上的二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那臥房中,有人一腳踏在窗臺上,左手提燈,探出頭來,身材瘦弱,還佝僂著背,確如一個老婆子的模樣,可燈火照亮的那張臉,分明是個男子。

連坤手裡那把雪亮的大刀,只剩下刀柄還在自己手裡。

刀刃已經斷成五節,五塊刀片,都被那屋中男子的另一隻手捏著。

連坤胸口塌陷,吐血不止,掙扎著,驚叫道:“宋唯一,你怎麼會……”

他話沒有說完,一大口鮮血噴出,氣若游絲,再也喊不出聲音。

納蘭正光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天罡十字破碑手,已經練到剛柔並濟的境界,能夠豎掌如刀,切開石碑,也能隔著一塊嫩豆腐打斷大樹,而豆腐不壞。

可是剛才在屋中燭火搖曳的一瞬間,他憑著直覺出手攔了對方一掌,只覺得彷彿有無聲的天雷在自己掌心裡炸開。

不但那條右臂已經失去知覺,就連心臟,也劇痛無比,臉色發紫,舌頭腫脹,牙關又不受控制的死死閉合,連一點痛呼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太乙綿掌!是太乙綿掌!’

納蘭正光只能在心底裡驚恐大喊。

‘武當的太乙綿掌,練到了掌心雷的境界,這是隻有七重天的氣血,才能打出來的掌力!!!’

納蘭飄雪也極為震驚,但納蘭正光是他親生弟弟,豈能不管。

他身影一飄,腰間軟劍已然抽出,凌空一劍刺去,頓時空中大量水氣凝結髮白,化為雪花。

身上的夜行衣也被他震碎,露出裡面的一身白衣。

白衣白雪,黑布亂飛,視線干擾之下,這一劍,只要能逼得宋唯一退後,回到屋子裡面去,納蘭飄雪就有機會救走納蘭正光。

司馬錯也丟擲一把形如鹿角的短刀,短刀破空盤旋,如同圓輪,空中似乎響起一聲極其短促的嗚咽怪響。

正是他賴以成名的暗器飛龍斬。

這飛龍斬共有兩把,削鐵如泥,飛斬敵人頭顱之後,還會飛回手中,司馬錯一向愛惜的緊。

不過今天,他丟出其中一把,這只是為了攔一攔那個明顯不可力敵的對手,趁機逃跑。

飛龍斬丟擲之時,他身影已經倒飛而去,直奔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