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議妥當,立刻發號施令,很快帶著羅剎國皇城區域的那些精銳高手,登上了上品神兵船隊,全速向南而去。

他們趕到女真王朝上空時,派了一名長老下去,通知女真調集大軍,並且給女真高手傳授穴竅法門。

船隊本身毫不停留,直抵太行十三旗總壇所在的紫禁城。

琅虛國主在船頭上,遠遠的感應觀察,發現在天子渡的方向,也升騰起兩道氣血異象。

一者紫光通天,光柱頂端託著璀璨而渾厚的巨大雲團,那雲團,又如寶珠,又如宮殿,又如廟宇,又如紫晶玉碑,銘刻萬代先賢功德,傳承後世,教化眾生。

正是紫元君的“廣法紫氣”異象,又稱“光化紫氣”,能化萬般物質為紫光,又能柔化紫光成氣團。闌

看似柔和平靜,可一旦用於殺伐,紫光掃射,紫氣流轉,生靈化為粉碎,溶解屍骨無存,也是一等一的恐怖手段。

另一道氣血異象,則猶如神樹,枝繁葉茂,花朵如白鴿垂翼,枝葉之間隱約懸掛著一輪輪或虛或實的烈陽光焰。

從紫禁城到天子渡,一共也只有兩百多里,琅虛國主看得清清楚楚。

“共桐神樹?”

琅虛國主冷哼一聲,“桐恩小兒,想不到你這麼一副將死不死的模樣,本體根基都衰弱至此,境界倒是真的已經跨過了那層界限。”

“但我卻不知,當時岷山之中,伯山也在,天宮的人也在,你卻為什麼選擇了與元君廟的人聯手?”

那天子渡之中的神樹聽到了他的聲音,花葉微動,發出回應。闌

“原來是琅虛國主,記得當年,我也曾經多次宴請過國主,更與伯山主討論音律,向神主屈膝請教武學,為神殿年年獻上貢品。”

桐恩侯跨越兩百多里的傳音,像是暮年老者與幼童的聲音疊加在一起。

“不過那為了儲存桐恩國的無奈之舉,又能有幾分情誼在呢?”

“無論是神殿還是天宮,當你們站在師尊的對面,難道我還會選擇幫助你們嗎?”

“你說什麼?!

琅虛國主老眼一眯,寒芒四射,字字沉硬的說道,“你是紫元君的弟子?”

桐恩國,處在太淵神殿和古紀天宮的地盤之間。闌

太淵神主他們叛出元君廟的時候,桐恩侯還沒有出生。

而後來,元君廟剩下的勢力範圍,與桐恩國之間相隔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幾乎完全沒有一點交流的途徑。

琅虛國主是萬萬沒有想到,紫元君居然能在他們兩方勢力的眼皮子底下,教出這麼一個徒弟來。

“你們的背叛,是祖廟教育最大的一次失敗,以至於世人也早就忘記了,教化後輩,本來就是祖廟最擅長的事情。”

紫元君輕輕嘆息,“我當年秘密收下的弟子,又何止桐恩一個,可惜,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能度過那場大災難。”

桐恩侯當年雖然不像七大君主一樣,在太空中正面攔截那一股震盪太陽的高能物質,以至於全部重創,還被砸入地母層深處。

但是,他是剛好在邁入了君主境界的緊要關頭,就遭遇了遠古大劫難的衝擊,受的傷也不輕,又為了儘可能的保護子民,施展神功大法,製造了覆蓋全境的天荒靈石。闌

真要說起來,他的本體,比七大君主的本體還要悽慘的多。

七大君主好歹本體還保留著君主境界的力量,只是不能脫困,而他卻是連本體都衰弱到了十二重天的範圍內。

為了延續生機,他已經與自己的神兵共桐聖樹,合而為一,甚至藉助花開花落,斷枝重生,發出新芽的手段,為自己延命,使意識清醒過來。

所以如今,他的神樹之軀,內部所有氣血,也都屬於一半衰老、一半稚嫩的狀態。

運功對話的時候,才會產生這種蒼老與童稚的聲音疊加在一起的感覺。

其實他光憑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呢。

多虧了紫元君製作的那些玉佩,那些玉佩表面是能夠為九英道長他們療傷,實則耗盡外層功效,玉佩變色之後,內藏的一種效果才會真正釋放出來。闌

紫元君對桐恩侯的《三辰應日大法》和共桐神樹這件護國神兵,都瞭如指掌,用玉佩輻射理順神樹脈絡,鞏固思維物質,使桐恩侯恢復清醒所需的時間,大大縮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