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戰場愈加混亂時,空中的長右太子,忽然一扯旗杆,旗面張開把他遮住,頓時隱身消失。

某些積年的妖怪,哪有那麼輕易被騙過,早就注意著長右太子的動向,此勢見勢不妙,也各有遁逃的舉動。

關洛陽遠遠望著這邊皺眉道:“要是讓他們跑了,對各地的百姓來說,也還是大麻煩。”

袁公正要開口,背後返魂花樹,撲簌簌的搖動起來。

樹根之下傳來一聲淒厲的狐嚎,隱隱約約有碧綠的光芒,從地下透出。

樹下被鎮壓的狐妖,也感受到了伏萬身敗亡的氣息,已經不再存有保留天仙屍毒的念頭,正在肆意揮霍,做出最後的掙扎。

關洛陽本就傷重,勉強伸手按樹,幫了袁公一手,鎮住地下的動盪,卻也無暇出手去追殺那些逃竄的妖魔了。

好在就在這時,遠方天空中,一片巨人般的霞光,輕輕一晃,須臾間就來到近前。

霞光之下,秦紙月戰袍微揚,單手託著天軌銅球,右手反握八卦斧高舉起來,猛然一擲。

只見遠處虛空中,狂風一蕩,現在隱匿飛遁的玄陰歸元旗,被這大斧擊中,鏗鏘巨響,現出原形。

長右太子更是渾身巨顫,爆出一蓬血霧來,從空中墜落下去。

“今天這一戰,我好像專門出來撿便宜了。”

秦紙月轉過頭去,向花樹下的兩人說道,“等我料理了這些小妖,再向兩位賠禮。”

說罷,她右手一招,巨靈洞府上空,那座巨大的法鍾,頓時呼的一聲飛到戰場周遭。

巨靈洞府的府主,畢竟是地仙的境界。

地仙欺負散仙。

縱然秦紙月還需要一手託著銅球,依舊可以無敵於這片戰場。

那些想要遁逃的妖怪,哪裡有那口大鐘飛的快,往往逃不了多遠,就覺得頭頂一暗,一股法力音波盪下來,震散了魂魄,死得不能再死。

戰局已定,那些妖怪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隨後又經歷了一夜,人族的宗派打掃戰場,收斂遺體,撿回那些已經破損的法器,也把妖怪的屍體收攏起來。

關洛陽、秦紙月和袁公,則是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先合力把辛羅那三隻狐妖鎮殺,奪下了還未用盡的天仙屍蒲。

休養了兩日後,他們再慢慢把馮君煉化。

馮君在銅球之中,百般利誘懇求,深海神言在危機之中被他磨練的越發精熟,短短几句話,就有千百種幻境叢生,無形之中勾起人心裡的偏私念頭。

君邪長老去銅球所在的那座偏殿,向秦紙月稟告一些事情,只停留短短片刻,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出來的時候後怕不已,暗叫邪門。

然而,圍坐在旁邊煉化馮君的,是三名六星級強者,金光神咒,巨靈真法,真空神力,要修煉到這樣的境界,心境都透徹自主,哪裡是那麼容易被說動的。

直到馮君的意念徹底被磨滅,三人又各自細查了一遍,才收了法力。

有頭上戴著花環,肌膚青綠如樹皮的小巧精怪,送來美酒。

秦紙月當先取了一壺,酒水入口,略解乏意,說道:“這隻水妖不知究竟是什麼品類,還是地仙境界,就如此頑強,我原本還以為可以留下幾分屍骸,用來煉器,想不到,只有讓他徹底磨滅,分毫不剩,才能抹消神志。”

袁公笑道:“巨靈洞府也算豪富,法寶眾多,何必為此邪物可惜?”

秦紙月點了點頭,突然道:“可要是說起法寶,聚窟洲又有什麼能夠比得上那兩卷天書呢?”

“百年以來,天書之淵中的土地已經歸還許多,內部的空間縱然有些許錯動,也再不如昔日那麼廣闊而兇險了。”

她說道,“況且現在又有天仙屍蒲,假如我們三人合力,借那天仙屍毒,來破解天書之淵,或許真有幾分可能,取回這兩件至寶。”

關洛陽來了精神:“我也想看看那天書究竟是什麼樣的寶物!”

袁公沉吟了一下:“三人合力,倒確實有五成把握。不過兩卷天書,我們三人又要如何劃分呢?”

秦紙月笑道:“天書又不是丹藥,吃了就沒。書嘛,自然是三人都可以翻看,找個地方保管起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