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這種人物,也罷,這種事情確實怪不得你,看來法會的事情,我們只有到別的渠道想辦法……嗯,你既然失敗,又受了傷,接下來繼續留在成陰府,只怕有些兇險,還是到清化府來,幫我弟弟做些後勤保衛的事情吧。”

韋頂公心頭一驚:“那我的勒石廟怎麼辦?”

綠毛怪鳥嘎嘎笑道:“不用擔心,你到成陰府來這段時間,留守勒石廟的門人弟子,已經把你們秘庫裡的東西運到清化府,用到該用的地方了。”

“你們……”韋頂公一聲怒罵險些脫口而出,又被他硬生生壓了回去。

在綠毛怪鳥那雙活人一樣的眼珠子注視之下,韋頂公胸膛兩次起伏,手抖了抖,嘴巴卻咧出了笑容。

“還是你們想的周全,勒石廟的底蘊,也是當年幫你們銷髒,處理一些對你們來說雞肋的東西,這才積累出來的財貨、人脈。這回我們要共謀大事,我自然要再做投資,以後才能安心分到一點功勞嘛。”

“呵呵呵呵,沒錯,沒錯,我們就是這樣為你著想的。”

綠毛怪鳥張開雙翅,快活的笑著,道,“不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氣禁法已成,調配毒藥的本事更是一絕,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沒有那些財貨,只要你親身到了清化府那裡,也大有用處。”

“這樣吧,我剛好有一批人在你附近伺伏,這就讓他們接你,護送你到清化府來。”

綠毛怪鳥一振翅,撞在屋頂上,憑空消失,沒有給韋頂公再多話的機會。

韋頂公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陰沉下來,咬牙切齒,額頭上的青筋漸漸暴起。

他左手捏碎了念珠,心潮澎湃,心中惡狠狠的咒罵這群人。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由不得他不答應了。

發洩一通之後,韋頂公開始調息靜養,避免右手傷勢繼續惡化。

他是個惜身的人,前半輩子遇到過的不如意的事情也不少,但都要懂得珍惜自己,才能轉危為安,甚至更上一層樓。

這回摻和進去的事,雖然風險大到超過他前半輩子的總和,可要是真能成功了,收穫也有可能大過他前半輩子的辛苦籌謀,讓他後半輩子無憂無慮,名馳八表。

“還是要先靜再養,求靜,求靜,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韋頂公默默唸起心經來,法力緩緩調運。

只是不知為何,心中還有一絲想不明白來源的不安。

是因為綠毛怪鳥的態度嗎?

明明那隻鳥跟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做的事,仔細一想,也確實都是那個女人會幹出來的,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韋頂公整整坐了半夜,都沒能睡著。

夜色極深的時候,門外守門的兩個弟子,忽然扣門。

“師父,有個道長,說是你的故人,來拜訪了。”

“什麼道士,怎麼半夜來?”

韋頂公起身開門,門外站了個紫袍道人,髮絲遮了半張臉,手中把玩著一根白色的長笛。

“你是……”

韋頂公認出這人,好像是那個女人的手下,但怎麼這麼快就來會合了?盯自己盯的也太緊了吧。

這座客棧對面的民居里。

三清觀致遠道長默默掏出一根役鬼香,手臂一晃,將香點燃。

沒有實體的食香鬼,穿牆過戶,飛速上山,如一縷疾風吹到真武祠後山院落裡。

秋石等人靜坐誦經,關洛陽正在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