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是按照對付外星人的組織方法,大家分成集權派和自由派,集權派認為對付外星人主要是依靠智慧,智慧需要組織和決策才能體現,所以他們認為,趙長啟他們的這種國家主導的,類似情報機構的組織模式,是謹慎而有效的一種觀察外星人的方式,在以後可能的行動上,這種方式也有國家暴力機構為後盾,在行動力上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

而自由派則認為,現在全世界範圍內,瞭解外星人這個資訊的人群太少,他們要儘快擴大這個訊息的知情面,一切交給人民大眾來。

集權會導致現有悲劇的繼續發生,比如類似藍色天空這樣的買辦公司,政府和外星人聯合起來,“欺壓”下層。

但很快這種派別的區分就開始變得複雜化,集權派裡面有一些人覺得可以讓民眾有一定的知情權,這可以緩解社會矛盾。

但也有更強硬的人覺得,從頭到尾,政府就不該引入他們這些人,引入什麼民間科研機構,政府完全可以自己單獨幹。

而自由派裡面也有了不同意見,有人覺得對藍色天空的襲擊是破壞法制,一切應該在法律框架內完成,也有人覺得,法律作為保護人的權益的條文,對外星人的權益是沒有應用許可權的。

還有個別的極端分子,覺得外星人也許根本就不敢跟地球人開戰,只要地球人強硬一點,肯定可以從他們身上拿到不少的好處。

雖然大的方向上,大家對派別的劃分越來越細,到後來,一個170多人的團隊,竟然有12個公開的派別名稱,每個派別的定義愛弗裡都沒辦法記全,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種從來只是看戲的純中立者也被劃入一個叫“騎牆觀望派”的派別中,而且他們的派別還是最大的三大派別之一,僅僅排在最初的“集權派”和後起的一個叫“合作派”之後。

不過在一些具體的技術問題研判上,大家都很奇怪的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比如s治療儀對於外星人的製造難度,現場所有人都覺得肯定很簡單——因為一個基本的技術常識,那就是越成熟的產品,功能出錯率越小。

而s治療儀到目前為止,幾乎就沒有導致人死亡的例子,就連在實驗階段,各國專門放進去一些剛剛服了劇毒的實驗人員,他們也都安然無恙。

用這個理論,還可以解釋外星人對人類大腦的理解程度,這從對話實驗,以及杜妍的表現,就可以完全推算出,對外星人來說,可能所謂的人類靈魂,最後的秘密……

都是簡單的,就像人類觀察猴子,不,觀察草履蟲一樣。

除此之外,大家還就當前對付外星人的方式,達成了一個大範圍的和解——大部分人都相信,現在跟外星人貿然談開戰,談深入合作,都是一種冒險,就當前來說,繼續觀察,是最穩妥的方案。

當然,在這個大前提下,有人覺得需要儘快擴大知情面,有人覺得不需要,有人覺得可以用一些激進的觀察辦法,有人還是主張被動式的監視……這都是方式方法問題。

在這種討論過程中,李代元給過他們一些保證,或者說,威脅,就是在過一個月時間,不管他們個人的觀點如何,他們都會有一次自由選擇的機會,願意留下來,加入李代元這個團隊,繼續現在這種工作的,可以留下來,願意回去他們自己國家的,當然也可以回去——但,他們的罪名,他沒辦法幫助消除,所以他們回去之後還要服完他們應該服的刑期。

因為這個保證,大家很快達成了某種共識——誰也不願意真正坐牢,在這裡,雖然沒有行為上的自由,但思想好歹是自由的。所以很多右派漸漸也變成了左派。

在和馬日蒂娜共同度過15天以後,馬日蒂娜被遣送回了義大利繼續服刑,她是屬於那種堅決不妥協的人,她受不了這裡的“專制氣氛”。

愛弗裡對這一點倒是無所謂,她只是希望她的下一個室友能夠安靜一點,起碼讓她晚上睡的好一些,而不是整天在房間裡喋喋不休,像一個找不到信徒的失敗傳教者。

愛弗裡的希望變成了現實,馬日蒂娜離開的當天晚上,她的新室友,一個叫做王淑的華裔加拿大人住了進來,比起馬日蒂娜,這個女人要安靜的多,而且禮貌的多,進來之後,她一連說了三個sorry,然後就只是坐在房間的一個角落,一整個晚上,愛弗裡再沒從她嘴裡聽到過一句話。

感謝“請叫我找不到名字的可憐人”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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