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那啥。”

趙長啟的確嚇了一跳,但仔細一想,也沒什麼,得了絕症的人,有這種想法很奇怪嗎?

“都說那啥的快感超越一切,等我真要死的時候,就抽一口,一大口,然後就死了。多美,多好。可惜我找不到賣的,對了,趙長啟,你會抽菸嗎?”

“不會。”

“哎……我本來還想學抽菸的。”

“我去幫你買?”

“不了,”杜妍說,“其實我很討厭煙味,昨天我試過喝酒了,難喝死了。而且喝醉了一點都不舒服。”

“我也討厭……抽了煙,就不能接吻了……”

“誰說的,抽了煙的男人特別帥,特別性感。抽菸的女人,也特別有魅力。”

“是嗎,”趙長啟點頭,“看來我得去學了。”

“你不用學。”

“為什麼?”

“你會彈吉他,加成比抽菸高,”杜妍說,“你砸吉他的影片我看到了,特別帥。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你的吉他砸了,要不然,現在你在我面前彈,多有感覺……啊,說不定我還能學。”

“我可以彈空氣吉他,來聽著,”趙長啟擺出一副瘋狂搖滾的架勢,兩條腿分開支著,兩隻手一上一下,頭有節奏的上下襬動,右手跟著頭部動作作狠命掃弦狀,“到底怎樣才算好不算壞,到底怎樣才能適應這個時代,我不明白太多疑問……”

杜妍笑著拍斷他表演:“換歌換歌,《悲傷的夢》不吉利!”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妍,長得好看又善良……”

“都是勇敢的

你額頭的傷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錯

都不必隱藏

你破舊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

他們說要帶著光馴服每一頭怪獸

他們說要縫好你的傷沒有人愛小丑

為何孤獨不可光榮

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頌

誰說汙泥滿身的不算英雄

……”

空氣吉他演唱會一直開了大半個小時,等倆人興奮消退了,在最後一首《孤勇者》中結束,躺在地磚上誰都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