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琅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總之還是要多謝姑娘,倘若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到……”

話說了一半,蕭予琅突然頓住了。

到……到哪?

他記得自己是有家的,還有家人……可為什麼突然想不起來了?

記憶中出現的空白讓蕭予琅感到驚慌,他記得自己的名字,記得自己落入了水中,至於其他的,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他是怎麼了?

李如煙還等著他說下去呢,結果突然沒了聲音。

然後就看到人面露痛苦之色,捂著腦袋踉蹌著差點摔倒,春梨手疾眼快的上前扶了一把,可還沒碰到人,就被蕭予琅一把推開。

春梨不敢在靠近,因為蕭予琅的樣子看起來很害怕被人接觸一樣。

李如煙對春梨道:“去叫大夫。”

蕭予琅狀態不太對,他越是去想就越是頭痛,可是沒有人會在忘記自己的來歷後還能淡定從容的面對的。

就好像這世間突然找不到了自己,迷茫和恐懼直直的壓了過來。

蕭予琅憤怒的拍打著自己的頭,想要藉此能想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他的頭上還有傷,此時已經開始往外殷著紅,順著他的面板淌下來。

李如煙見他自虐一般的舉動,想要上前阻止,奈何蕭予琅現在就像一隻極度缺乏安全按的幼獸,好似對誰都充滿了敵意。

她攔不住人,只能焦急的等著大夫趕來,給人下了一記針灸後,蕭予琅才安穩下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予琅再度醒來,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可能是有了先前的那一通發瘋,這次醒來已經鎮定了許多。

屋內沒有人,安神的薰香還是淡淡的花香。

並非是夢,一切都是真是發生在他身上的。

昏暗的房間內,蕭予琅靜靜的在床上做了好一會兒,然後如同魔怔一般下了床,光著腳走到屋內的書桌前。

他垂在衣服裡的手指微微顫抖,藉著翻湧上來的熟悉感,拿起煙臺點了些許茶水磨了起來。

黑色的墨汁很快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蕭予琅拿起筆,就月光而落下第一筆,他就在想,他應該是個讀書人。

蕭予琅寫下自己的名字。

未乾涸的墨跡微微泛著光亮,他站在桌前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還好,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只要記得自己的名字,他就一定可以找到自己該存在的地方,找到認識這三個字的人。

日頭大亮。

春梨過來探望人有沒有醒來就看到了桌上的三個大字,這屋子沒誰,就一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寫的。

蕭予琅。

該是他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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